因為魯擎蒼和顏如玉還在醫院住著,辦公室裏隻有古藤、曾博士、朱銘凡和伏蓉四人。
朱銘凡收拾著東西說道:“案子結了,我們也該走了。”
“張友明呢?是不是該放他走,沒有想到他有一對這樣的父母,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想到張友明,曾博士有些感慨。
想到張友明那個傻小子,朱銘凡也感到很無奈,“你說這張友明也是愚孝,他的父母殺人,他卻來定罪,你說這事弄的。”
伏蓉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說道:“當時葛斌說張友明是冤枉的時候,我們還一口咬定葛斌在撒謊,那時我們已經認定張友明是凶手,還要我們找到了真正的凶手,不然真是冤枉好人。”
朱銘凡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鍾表,現在還有時間,“既然我們冤枉了張友明,他今天是不是辦好手續就可以走了,我們去送送他,順便給他道歉吧?”
“好啊,我和你一起去。”伏蓉說道。
“古藤,博士,你們去嗎?”朱銘凡問道。
曾博士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於是說道:“好啊!”
朱銘凡看向古藤,見他一直沒有說話,於是再次問道:“古藤,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嗎?”
古藤沒有抬頭說道:“你們去吧,我還有件事情沒有處理好。”
見古藤不願意去,朱銘凡隻好說道:“那好吧,我們先去了。”
幾人一起離開辦公室,古藤站起身看著手中的報告,望著窗外想了又想,這件事情太奇怪,一切看上去合情合理,但是很多細節方麵讓他想不通。
首先是張權,在他抓到伏蓉之後,並沒有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情,還有一件事情讓他覺得更加的奇怪,那就是張權在死之前做的那件事情,他明知道朱銘凡手中有槍,他還要將弩從顏如玉頭上拿開,對著朱銘凡。
如果當時他沒有拿弩要射朱銘凡的話,朱銘凡也不會開槍。
即便他要殺朱銘凡,然而當朱銘凡開槍之後,古藤很清楚的看到張權隻是做做樣子,根本沒有打算射殺朱銘凡,他這一舉動倒像是自殺。
還有就是王平,看她平時的樣子對張權好像沒有那麼重視,可是在張權被殺之後,她卻舉槍要殺魯擎蒼,而她舉著的那把槍根本沒有開保險栓,也就是說她的槍根本不可能殺人,朱銘凡就是因為看到這一點,所以他才不畏懼王平手中的槍。
倒是曾博士當時因為在草叢中埋伏,再加上他是第一次麵對持槍的人,所以很有可能他沒有看清楚王平的手槍沒有打開保險栓,所以他才會開槍殺了王平。
在古藤眼中,王平和張權兩個人這種行為倒像是找死,而不是想要殺別人。
兩個連環殺手當時為什麼會那麼做。
這時古藤的電話響了,他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幾句之後,古藤掛斷電話,往外走去。
朱銘凡他們正準備帶著張友明去辦理手續,正好看到古藤過來,朱銘凡走上前笑著說道:“古藤,你不是說不過來了嗎,怎麼這會又來了?”
古藤並沒有回答朱銘凡的話,而是徑直向張友明走過去,站在他麵前,就那麼看著他。
張友明見古藤一直不說話,隻是那麼看著他,有些尷尬,“古警官,確實你們不用來送我,我自己走就可以。”
古藤好像沒有聽到張友明的話,隻是站在那裏看著他,那種眼神讓張友明有些害怕。
曾博士和伏蓉有些奇怪的看著古藤,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麼。
朱銘凡感覺到了不對勁,走到古藤身邊,“古藤,怎麼了?”
“你有這樣的父母應該覺得自豪吧?”古藤看著張友明說道。
聽到古藤提到自己的父母,張友明眼眶紅了起來,眼淚在裏麵打轉,“我知道,因為他們殺了那麼多人,你們一定把他們當成十惡不赦的殺人犯,可是他們對於我來說,是我最愛的家人,即便他們殺了那麼多的人,在我的心裏麵,他們依舊是我最尊敬、最愛的人。”
看到張友明悲傷的模樣,伏蓉有些責備地說道:“古藤,你提這個做什麼?”
聽到伏蓉責備古藤,張友明急忙勸說道:“沒事,我沒關係,我知道你們是警察,警察懲戒壞人是你們的職責,你們那麼做沒有錯。”
曾博士不明白古藤這個時候來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過想到張友明年紀還這麼小便失去了自己的父母,以後的路應該不好走吧,想到這裏,對他倒是極為同情,“好了,你也別太傷心,我們陪你去辦理手續吧。”
張友明點了點頭,跟著曾博士準備走,而古藤站在他麵前,並沒有打算要讓開的意思。
伏蓉見狀說道:“古藤,麻煩讓一下。”
對於伏蓉的話,古藤並沒有讓步,而是說道:“他不能走。”
“為什麼?”朱銘凡詫異地問道。
“現在還不能走。”古藤再次說道。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讓我做嗎?”張友明不明白的看著古藤,眼中還有未擦幹淨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