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裏不正常了!”周泠,“瀟,你已經拋棄我一次了!”
吳瀟感覺嗓子有些堵,說不出來的難受,“所以,你愛他們嗎?”
“你混賬!滾,你滾,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周泠對吳瀟一陣拳打腳踢,他感覺很難堪,為什麼吳瀟該幫他認識到這些的時候,該幫助他的時候不提出來,現在才來說。齊筠歌死了好幾年了,齊慕也死了,還重要嗎?
“泠,我該拿你怎麼辦。我不會離開你的,我們一起離開盛月,再也不回來了好嗎?”吳瀟含著期待看著周泠,他並不希望周泠活得那麼累,既然能夠離開,永遠放棄仇怨不好嗎?吳瀟的想法確實是好的,可惜他對於周泠了解的並不完全。他畢竟缺席了周泠十幾年的人生,那也是周泠最灰暗的十幾年人生。
“你走,我不稀罕你!”周泠雙目都紅了,“不離開,我殺了你!”
“你說我醉了,到底是誰醉了呢?我走,你冷靜一下吧。”吳瀟要起身,周泠還抓著他的衣領,他自然要撥開周泠的手,卻發現周泠並沒有鬆手的意思,手上的力度還有些緊。然而他還來不及高興,周泠又完全鬆開,端坐一旁,仿佛剛剛失態發狂的人不是他,他還是那個曾經手可遮天的周泠,沒有什麼能讓他變色。
吳瀟知道周泠是真的需要冷靜思考,暫時離開。吳瀟走後許久,月亮穿破雲層才剛剛冒頭,周泠才抬了下眼皮看過去。月亮很圓,太過美好了,很難想像剛剛它還被烏雲遮蔽著,黯淡無光,絲毫不帶希望的樣子。
周泠覺得自己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樣,還不是孤零零一個嗎?都是孤零零的,他為什麼不能和月亮相伴呢?撿起地上的花燈,周泠想起來剛剛被吳瀟戳破的難堪,現在覺得也沒有什麼,人留不住,燈卻在,倒是燈善解人意了。
提筆在花燈上麵寫下兩個人名,周泠才想起來自己沒有火折子,沒有辦法點花燈,挫敗得將燈扔在船上。
周泠笑了,搖搖晃晃站起來,去看水裏月亮的倒影,“你需要我嗎?瀟不要我了,你要我好不好?”他對著月亮笑得癡,突然身後傳了一陣聲音,周泠回頭看過去,靜靜躺著的花燈竟然著了起來,不過一會兒,連灰都沒有留下。周泠眼睛眯了眯,噗哧笑出聲,然後對著河裏的月亮出神,毅然跳入河中……
你千方百計不就是為了逼死我嗎?如你所願又如何?等你發現,讓我活著才是對我最大的痛苦,你將追悔莫及!周泠想著,讓水流將他往更深處帶。
“普天同慶,眾卿可與家人盡情享樂!”齊月說完,再也不管身後事,攔著劉鳳的腰費下城牆,月色煙花為景,襯得兩人越發飄逸,真的像是九天之上天神下凡一樣。
“唔,相公,你武功什麼時候那麼好了。”劉鳳問齊月,從那麼高的地方下去,帶著一個人氣息還能那麼平穩,齊月不僅僅是輕功好,還考驗他的內力修為。
齊月笑,不想解釋,他說過武功不代表什麼,坐在龍椅上,就要失去一些東西。如果失去的是武功,他很坦然能夠接受。齊月再看一眼劉鳳,心想不是劉鳳就行。
將人掠至鳳凰閣,鳳凰閣多年閑置,本是觀星之處,但是百年前加建玉華宮遮了鳳凰閣,於是便重新選建了觀星台。鳳凰閣雖然一直不曾派上用場,卻也一直被認為是皇宮福地。傳聞當初建國時,國師是看了鳳凰閣的位置,占了六易才確定皇宮的建立格局。
因為閑置,大殿裏麵除了最基本的擺設,什麼都沒有 顯得極為空曠。
“相公,來這裏做什麼呀。”
“朕將這裏重建,改造為寢宮供你居住可好?”齊月目光溫柔熠熠生輝。
鳳凰閣還隻是鳳凰樓最頂層的一個房間,居住在鳳凰閣上可以幾乎可以遍覽皇宮,看萬家燈火,齊月以為劉鳳一定會同意的。但是結果是出人意料的。
劉鳳堅定的搖頭,“不要,我不願意。”這裏離帝寢殿太遠了,離紫霄殿也遠。
“你不喜歡?那朕將椒房殿翻新。”
“你好奇怪,相公,你有很多錢沒有地方花嗎?”劉鳳疑惑,然後覺得司馬容說得對,她相公可能就是昏君,隻有昏君才會這樣吧,宮殿挺好的,為什麼要翻新?
齊月慌亂地避開劉鳳的目光,“朕隻是想要你開心一點,國庫正緊張,你不要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