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是三年來,曹孟學收到女兒唯一的信息,這信息,值萬金。
三年來,曹孟學發動了所有關係,尋找自己的女兒,人海茫茫,誰也沒有想到,女兒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藏在鶴山鎮。
“郭哥。”曹孟學對郭開明的稱呼都變了,不再喊郭開明為部長,而稱之為兄弟;“你老實告訴我,燕妮的身體現在是什麼情況?”
郭開明沉思了一會兒,他還是實話實,醜媳婦終得見娘,瞞也瞞不了太久。
“她的雙眼近於盲,現在應該在市中心醫院救治。”
曹孟學好久沒話,忽然,他舉起手中的玻璃杯子,狠狠地砸向地麵。
“轟”的一聲,玻璃碎片四處飛濺,殘餘的茶水把地麵浸濕了一大片。
“武文強,你還我女兒光明。”曹孟學將一拳砸向會議桌。
“啪”的一聲,會議桌前後搖動,曹孟學的拳頭變得通紅。
曹孟學對武文強恨得牙癢癢,武文強此刻也火冒三丈地在通電話。
“袁德凱,你不是向我保證,曹燕妮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武書記,這是意外,完全是意外。”袁德凱停地向武文強解釋;“我不知道,上官青雲以襲警的名義帶走章禮明和駱誌遠,我還以為這是一件事,正安排關係,將他倆從派出所裏撈出來,卻發生了這件事。”
袁德凱也很鬱悶,鶴山派出所領導於洋被逮捕後,袁德凱在鶴山的影響力差不多等於零,他使出渾身本領,也沒有辦法讓駱誌遠,章禮明兩人安然無恙地從派出所走出來。
他籌謀了好久,還沒實施計劃,卻等來武文強的電話,章禮明反水,曹燕妮不見了行蹤。
這消息猶如驚霹靂,袁德凱手持電話,呆坐在那兒好久好久沒活。
要不是武文強的破開大罵聲將他罵醒,他不知什麼時候會醒悟過來。
“完了,拓完了,鼎也完了。”這是袁德凱心中唯一的念頭。
失去了鼎,袁德凱就失去了作威作福的本錢,他也失去了武氏父子對他的信任,他再也不能狐假虎威,在雲河橫行霸道。
“不行,鼎不能完。”袁德凱不甘心失去擁有的一切,此時的他雙眼猩紅,滿臉扭曲,整個麵貌變得猙獰可怕。
“武書記,你要我怎麼辦?”袁德凱喘著粗氣問武文強。
武文強惡狠狠地:“聽駱誌遠是你安排在鶴山的第一打手。”
“是的。”袁德凱肯定地回答,駱誌遠是拓公司保衛部部長,是袁德凱最看重的人,他為袁德凱處理了許多不見光的事,每件事都令袁德凱滿意。
“我不想他成為第二個章禮明。”武文強咬牙切齒地道,他不想提起章禮明,一提章禮明,他就想起今碰頭會議,曹孟學的背叛,完全就是這個章禮明的原因。
袁德凱手持著電話機,他認真聽著武文強的指示,電話裏傳來了武文強的陣陣咆哮聲,同時還傳來一陣陣冰冷刺骨的寒意。
駱誌遠可是他放牧在鶴山鎮的一條瘋狗,此時,武文強命他屠掉好不容易養成的狼狗,他心中先還是有些不舍,但一想起章明禮,袁德凱立馬把心一橫,對著話筒道:“武書記,我會親自去山陽縣骨傷科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