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誌遠,章禮明被派出所帶走了。”
駱誌遠就是矮冬瓜,章禮明則是那高個子。
“什麼原因?”袁德凱一聽有人被抓,他的臉瞬間變了顏色,左手還捂住了胸口,生怕胸膛被心髒震開。
“襲警。”
“馬拉隔壁的,什麼時候了,還耀武揚威,能不能忍一忍,讓老子操心。”袁德凱在電話那頭開罵起來,同時,他也鬆了一口氣,心髒也沒有崩到體外的感覺。
“他倆,他倆是為了阻止停工而出手的。”史長法心翼翼地解釋,生怕惹火了袁德凱。
“停工,這又是什麼一回事。”袁德凱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這鶴山啊,就是在折騰,肯定沒什麼好事。
“鎮政府的通知,關閉所有礦井,停止開采,一直要等到安全驗收合格為止。”
“鎮政府算個鳥哦,你不會真停了吧!”袁德凱向史長法鼓氣。
史長法立馬哭喪著臉,心:我不停,行嗎!他一回想起駱誌遠的慘叫聲,他的左手就摸著自己的左腿。
“停了。”史長法的聲音中帶著哭腔。
“蠢貨,草包,不堪重用的廢物。”電話裏傳來袁德凱暴跳如雷的聲音,要是史長法在自己的身邊,得先抽他幾個耳光解解氣,你史長法是頭豬啊,人家欺到頭上了,不還手,這可不是拓的風格。
史長法抓著手機,委屈得象一個媳婦,他真的差一點要哭出聲來。
“他們,這是縣裏的命令,是來自市委的指示。”史長法不停地解釋,他真想來自省委,出自中央,自己無法抗拒。
但這些謊言他不敢,袁德凱背後可站著人,謊言一捅就破。
“縣裏?我怎麼不知道。”
“要不,你去問問武書記。”
電話裏立馬變得靜靜無聲,史長法鬆了一口氣,此時,他才發現,剛一會兒的功夫,全身已被冷汗濕透,襯衫粘在背脊上,怪怪的,很不舒服。
“袁經理,我先掛了。”見對方好一陣子沒吱聲,‘啪’的一下,史長法關了手機,身體向後一仰,靠在車座位的軟靠上,他真想睡過去。
聽到市委二個字時,袁德凱嚇得六神無主,他抓著手機,站在那兒發呆了好一陣子。
“不行,我得向武書記報告。”
武文強這幾心情糟透了,袁德凱遲疑了好一會兒,還是下定了決心。
“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聽到武文強震怒的聲音,袁德凱的手抖動不停。
“今上午,拓已經停工,縣勞動局仲裁委已經出發。”
“娘希匹,老子不知道呢,這麼大的事,他們瞞著我。”
武文強非常氣憤,他此時發現,雲河縣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
“開會,開常委碰頭會。”武文強砸了他新買的手機後,對身邊的秘書吼叫道。
秘書被突然傳來的叫聲嚇了一跳,手中的茶杯脫手而去,掉在地上,“啪”的一聲,摔得粉碎,地麵濕漉漉的,一大片全是水。
“愣著幹什麼,去通知啊!馬上開會。”武文強火了,聲音差點震破了辦公室窗戶的玻璃。
秘書慌忙離去。
“老子不信,這雲河變了。”武文強咬牙切齒,他透過窗戶上的玻璃,仰望室外的空,武文強頓時恢複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