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紹雄,我讓你看一樣東西。”上官青雲從容地站起來,他打開自己的提包,拿出一套警服。
張雲祥一看,認出那是他在醫院交給他的。
上官青雲將警服放在審訊桌上,然後再從提包中拿出一把鐵器,它似刀非刀,似匕非匕。
它正是上官青雲來鶴山鎮路上,那紋狼高個子丟棄在客車上,上官青雲撿起的那柄鐵器。
上官青雲拿著鐵器,一步步走向吳紹雄。吳紹雄睜大著雙眼,看著鐵器,嘴張得老大老大。
當他看到鐵器上清晰地刻著‘吳一刀’三個字時,他結結巴巴地問上官青雲:“你……你是怎樣得……得到它……的。”
吳一刀是吳紹雄父親的名字,他是全鎮聞名的鐵匠,打造的鐵具無法計數,吳一刀每打製一把鐵具,都會刻上‘吳一刀’三個字,這是他的招牌。
上官青雲手上的鐵器,當然是吳一刀的精心之作,吳紹雄對它很熟悉。
這柄鐵器,吳紹雄太熟悉了,因為這鐵器在這個世上是獨一份的,它是吳一刀在兒子第一次掉牙時,親手打造,送給吳紹雄的禮物。
吳紹雄攜帶它用來防身,至少有三十年,三年前,他用它殺死王朝陽後,就站在鶴翔峰絕壁上,將它扔進了雲江裏。
此刻見到這鐵器,他再沒有一絲鬥氣,他抱手尖叫一聲:“我,我什麼都。”
吳紹雄終於交待他的犯罪事實,書記員的筆在遊動,一張張白色的紙便被黑色的字占滿,張雲祥鬆了一口氣,看著上官青雲笑了。
上官青雲沒有話,他認真地聽吳紹雄講敘王朝陽失蹤的經過,一邊聽他如何殺害王朝陽,然後毀屍滅跡,一邊又回憶父親的通話,找出吳紹雄遺漏的細節。
一個多時過去,吳紹雄將犯罪經過講完,他可憐巴巴地看著上官青雲。
“吳紹雄,你還不老實。”上官青雲一邊,一邊從提包中拿出一隻用塑料膜包著的皮鞋,輕輕地放在吳紹雄椅子前的地麵上。
吳紹雄一見那皮鞋,立即癱軟下來,他無奈地大聲:“我全交待,王朝陽的屍體不是沉入雲江中,而是埋在一號礦七坑洞內。”
上官青雲沒有推測錯,這皮鞋是王朝陽被害時遺留下來的。
吳紹雄想敷衍上官青雲等人,趁機過關,想不到他們已找到了張朝陽的遺物。
“欺騙將會擴大罪責。”吳紹雄收起他的心思,一五一十地坦白犯罪事實。
接著一個時過去,吳紹雄在淩晨四點時,將他數年內,投靠於洋,替武文強充當殺手。殺人劫財等犯罪事實,一件件坦白。
“好!很好!”張雲祥看完罪供,對上官青雲道:“青雲,你先休息下,看我們如何收拾於洋等人。”
張雲祥離去,派出所便響起繁忙的腳步聲,很快,於洋等十多名涉案人員一一落網,鶴山鎮猶如發生了一場地震。
鎮黨委書記樂行,鎮長馮得高還在睡夢中,就被叫醒,張雲祥當麵宣讀了市委的最新決定,開除兩人黨籍,撤銷其行政職務,並將之逮捕。
“這鶴山鎮豈不是癱瘓了。”上官青雲望著手銬的書記,鎮長等人,他看到了市委的決心,市委繞過了縣委書記武文強,直接對張雲祥下了指示。
張雲祥笑了,道:“市委決定,讓我暫時主持鶴山鎮的工作,深挖8.11礦難案,王朝陽失蹤案。”
“他們呢?”上官青雲指了指於洋等人。
“押往外地,異地受審。”看著那些碩鼠米蟲,張雲祥恨得牙咬咬。
上官青雲全身熱血沸騰,他對市委的決定舉雙手讚成,所內的所有人沒有時間休息,還沒亮,他們又開始了新的一工作。
張雲祥命人押著於洋,吳紹雄離去,派出所所長辦公室隻剩下張雲祥和上官青雲兩人。
兩人臉上全是笑意,他們對礦難案,王朝陽失蹤案的順利完成,充滿信心。
這時,一陣電話鈴聲響來,張雲祥上前一看,號碼是縣公安局副局長楊大力的電話。
張雲祥按下免提鍵,楊大力的聲音在整個辦公室內響起。
“老張啊!幹得真不錯。”
“這點成績,都是市委正確的領導,還有縣局的有力支持。”張雲祥虛心地道,他還微笑著朝上官青雲點點頭。
“老張,場麵上的話也就不多,這點成績遠遠不夠。”
上官青雲聽到電話中的聲音點點頭,這隻不過是萬裏長征踏上了第一步,他們還將麵對武文強暴風驟雨般的報複。
果然,電話裏傳來楊大力的提示聲:“老張,青雲,縣公安局長孟江已經出發,大概是趕往鶴山鎮,你們倆要心應對。”
兩人聞言心一驚,但沒有慌亂之色,他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