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場離騰達公司很遠,成沈好容易攔了輛車,足足花了半個時才趕到那裏。一進貨場,就看到巨大的煤堆前圍著一群人,正揮舞著鐵鍬往車上裝煤呢!自己的父母也在其中。
成沈當時就急了,推開車門飛奔到沈家梅身邊,一把奪過她手裏的鐵鍬仍的遠遠的,“媽,你怎麼能幹這種活呢?”
成沈的眼圈當即紅了,沈家梅的臉黑一塊白一塊,早已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一雙手更是烏黑一片,氣喘籲籲顯是累得不輕。
“爸,你也別幹了。”成沈又搶過成旭寧手裏的鐵鍬,正在裝煤的騰達公司幾個司機順勢都停了下來。
“大黃叔,馮叔,吳大爺,錢哥,你們都停下,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成沈一指煤堆旁停著的那五六輛大型貨車,又氣又心疼,“鏟車呢?裝這麼大一堆煤,就憑你們幾個幹到明都裝不完,爸,媽,哪有你們這麼省錢的?再把你們累出病來,省的錢都不夠看病的。”
“兒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一聲,我和你爸好去接你啊!”沈家梅一見兒子,心裏藏著的委屈再也壓抑不住,眼淚當即掉了下來。她想伸手撫摸成沈的臉,可是手舉到一半,看到了皮膚上的烏黑,心裏又是一酸。
“媽,你別哭,我回來了,有什麼事跟我。”成沈伸手去抹沈家梅臉上的淚水,淚水混合煤灰塵土,沈家梅當即成了大花臉。
“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咱家的鏟車呢?這麼多煤不用鏟車怎麼裝的完?”成沈扭頭去問成旭寧。
不等成旭寧回答,周圍騰達公司那幾個司機搶先回話,“成沈,你是不知道啊!自從李經理調走以後,新上來的姓趙的經理處處為難我們,找茬挑毛病,這不,趕巧咱們的鏟車壞了,我們想去租一輛鏟車裝煤,可是貨場的楊大牙非外來的鏟車不讓進,讓我們用人工裝,這不是故意刁難我們嗎?我們幾個和你爸媽從上午一直幹到現在,連飯都沒吃呢!”
成旭寧一瞪眼睛,“錢你別胡,這是楊大牙使壞,不關趙經理的事。”
錢不服氣,“沒有姓趙的支持,楊大牙他敢嗎?以前李經理在位的時候,他像孫子一樣粘你屁股後頭,趕都趕不走。”
旁邊幾個老司機唉聲歎氣,又揉肩膀又捶腿,顯然都沒勁了。
成沈聽明白了,前幾沈家梅自家生意不好估計就是這個原因。他不想在父母麵前發火,強壓下怒氣,“爸,媽,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吳大爺馮叔歲數都大了,幹了這麼長時間活,怎麼能不管飯呢!你們趕緊去吃飯吧,有什麼事吃完飯回來再。”
“是啊!老板,還是成沈明白事,不愧是華清的大學生,我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快人快語的錢率先舉手喊餓。
成旭寧和沈家梅對視一眼,無奈隻好領著這群司機出了貨場去吃飯。
“兒子,你吃沒吃飯?一起去吧!”沈家梅落後一步,關切的問著成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