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掌櫃突然就想到他娘來店裏罵的事,那話裏話外不就是說妹子不守婦道嗎?這樣到多少有些理解白錦蘇的決定。
自此之後,張掌櫃隻要有空,就到廚房裏學手藝,張嫂子趁著娃娃睡著了也下來看白錦蘇熬臊子,如此熟悉之後,也就覺得沒有白錦蘇在店裏,他們夫妻也能將麵店經營下去,倒是對白錦蘇越發客氣,對小愈自然不用說的好。
這天下午,有個小廝模樣的少年,送來了一張滾燙燙的鎏金請帖,白錦蘇打開一看,居然是元楚的,說是為了答謝她,在金德軒辦了桌酒,請她務必賞光。
“妹子,怎麼回事?”張嫂子抱著孩子過來,就看著白錦蘇發呆,神情說不上的古怪,乍一看,愁眉苦臉的。
白錦蘇梳洗了一番,將頭發盤起來,換了一套她從家裏穿出來的外裳,有點厚,也沒鏡子,隻是她自己知道,這身打扮還真是村姑的可以!
到了金德軒,那小廝見她穿著先是錯愕,後才是恭敬的引路,一路走來,金碧輝煌的裝飾,高端大氣的包房,幹淨清雅的環境,還有清一色一律著錦緞外衫的小廝,都讓白錦蘇有一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自卑,更多的是對元楚,這個人身份的猜測。
在白錦蘇看來,元楚不一定是真的要請她吃飯,而是在她麵前顯示他高高在上的身份,顯示他既便是離了侯府,他照樣是身份高貴,身家過硬的鑽石王老五,她以後若是求著,巴結著,指不定也能混個侍妾當。
“站在門口做什麼?還不自己進來!”
又是這種趾高氣昂的語氣,帶著點指責,好似她白錦蘇是一隻不聽話的小狗,可以任由他擺布,白錦蘇一下子就火了,覺得自己委屈。
元楚板著臉,依窗而立,一身白袍風度翩翩,若濁世俏公子一般散發著清冷決絕的清貴,眼底怒氣騰騰。
“不願意見我,所以故意穿的這般窮酸?你從一樓上來,可見到,哪桌客人像你一樣做村姑打扮的?”
那個張鐵真就那麼好,好到你見了他就笑,見了他就急急巴巴迎上去搭訕!
白錦蘇就這麼毫無征兆的哭了,一聲不吭,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流。
被人賣了,前途未卜,生死關頭,她都沒哭,但是現下她卻哭了。
“怎麼,你還覺著委屈?”元楚見她哭的梨花帶雨,一陣心慌,俊顏緊繃,語氣越發的咄咄逼人。
“別忘了你是我的侍妾!”就該時時想著我,時時跟在我的身邊,以我為天,隻想著我一個人!
“侍妾?狗屁的侍妾,我一連救了你兩次,地道那次就算還你一次,你都還欠著我一條命!”白錦蘇端起一盤子紅燒肉,往地上一扔,氣勢十足,吼道。
“再說了,我白錦蘇這輩子就算不嫁人,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與人為妾!無論你是王侯將相,皇親貴胄,我,都,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