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吃,我叫你們吃肉!”一身麻布粗衣的老婆子,凶神惡煞的一邊嚷嚷,一邊將拐杖敲得啪啪啪作響,白錦蘇和吳伯趕忙從座位上起來,一桌子的菜,還有幾碗麵都被這婆子像秋風掃落葉般一個不剩的掃到了桌子底下,張嫂子的兩個孩子都知道自己闖禍了,嚇得不敢吱聲,吳伯臉色也有點難看。
“張三,你說,你瞞著老娘藏了多少私房錢,今兒不說明白了,這家店你也甭管了,我自己會讓人來照看!”
張氏一聽徹底慌了神,他們一家因為這家小店日子過得還可以,若真要讓別人做,他們的日子哪會這麼般輕鬆,張掌櫃似乎也沒想到老娘一來,就要奪了一家生機,相對張氏的慌張害怕,到還鎮靜。
“娘啊,你聽我說,不是兒子要吃肉,這肉啊,是錦蘇小嫂子買的,兒子怎麼敢背著娘您偷吃獨食!”
張掌櫃將生氣的老婆子扶著找個幹淨的桌椅坐下,大聲說道。
“我媳婦也是沾了錦蘇嫂子的光,才有口肉吃,不信,娘您問問,吳伯他老人家?”
吳伯一聽張掌櫃提到了自己,本來變成豬肝的麵色,緩了緩,態度惡劣,道:“張楊氏,你要教訓你兒子可以,但是老兒就算吃肉,吃的也不是你兒子的,你憑什麼進門就給老兒臉子看!”
白錦蘇不禁覺得吳伯聰明,若他態度好點跟這老巫婆解釋,老巫婆一定認為吳伯夥同她兒子一起騙她,現在就好多了。
不接吳伯話茬,一雙蒼老渾濁的老眼,直直的定在白錦蘇身上,上下左右的打量,白錦蘇忍著滿身的不舒服,等著。
“聽說你抱著個孩子,還被夫家趕出來的?被休棄的女子哪裏會有錢,你說你在我兒子耳邊說了多少好話,我兒子才留你們娘倆在店裏白吃白住的!”
張氏夫婦一聽她這話,立馬火了,她當他們是什麼人,當人家錦蘇小妹子是什麼人?什麼叫在她兒子耳邊說了好話?
“娘,錦蘇嫂子一手廚藝,人家有銀子,提前給了三兩銀子當店錢,再說,人家又買雞又是買肉的,還不是因為孩子吃口咱家的奶,你這樣說人,考慮過兒子的臉麵沒有?”
張掌櫃在白錦蘇開口之前,大吼一聲,氣紅了臉,他不知道自家老娘當著吳伯的麵,這麼不留口德。
“你還替她說好話,哼,養不家的白眼狼,畜生,啊,我命怎麼這麼苦啊——”老婆子更加不依了,生恐外麵的人,不知道張氏夫妻如何如何不孝順。
這個老蠢貨!
敢將她兒子嚇醒,白錦蘇趕忙拍著小愈的小被子,安慰,不料,小愈的音聲越發的大,幾乎都蓋過了老婆子的哀嚎。
“娘,你說吧,你到底要兒子怎麼做?你才會滿意!”半響,張掌櫃啪的一拍桌子,喝道,將老婆子詛咒的話才嚇住。
老婆子擦了把眼淚,偷偷看了兒子一眼,反正她豁出去了,知道兒子可能怒了,也真不敢在嚷,家裏哪裏有做買賣的料子,要不是這個三子,店鋪早被老大那混小子賣掉換賭錢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