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你聽娘的,怎麼說都不能賣了你,我和你爹再想辦法,你別怕!”王氏過來,輕輕將懂事的大女兒抱在懷裏,細聲安慰道。
“娘,我沒事,爹爹身體不好,這些年多虧娘照看,流蘇感激不盡!”白流蘇說著話,感受著溫暖若娘親的懷抱,這個女人自從到她家裏,一直勤勤懇懇,不像其他的後娘,她待她若親生骨肉,要是賣了她能治好二妹的病,她——願意。
“呃——”
白錦蘇口幹舌燥的醒來,看看四周,直覺這一覺好像比任何時候都睡得久,不就是在山裏搭個帳篷,等著雪蓮花開嗎?
何時睡了這麼久,感覺周身無力,連翻個身子都沉重。
一家五口聽到床上的動靜,立刻撲了過來,普一睜眼的白錦蘇,猛然看到一張張擔憂放大的臉,嚇了一跳,怎麼回事?
“錦兒——”
“二姐——”
“大妹——”
一聲聲滿含喜悅又擔憂的低喚,讓白錦蘇一下子清醒,抬頭看看天花板,黝黑黝黑的像極了山下村民的房子,隻是她被人救了?有點說不過去吧。
想來,她不會那麼倒黴!
抱著鴕鳥的心態,白錦蘇不願意承認眼前既定事實。
“二姐,你醒來了,你想吃什麼,遇遇幫你取了來!”五歲的錦遇,伸出圓嘟嘟胖乎乎的小手,在白錦蘇麵前晃了晃,再看看喜出望外的大人,用甜甜的聲音說道。
白錦蘇眼色幽的一沉,怒從心中來,“惡向膽邊生”——作為家裏的獨生女,未來的國醫大師,她根本沒有兄弟姐妹!她穿越了,還是靈魂穿越,她笑傲醫壇的願望,實現不了了!
就為了幾朵野生雪蓮!
錦遇有點害怕板著臉的二姐,偷偷往王氏身邊挪了挪。
“錦兒,你還在怪爹娘嗎?你應該怪的——”王氏見狀,掩麵輕泣,有些不能自已的靠在了白升山的懷裏。
“錦兒,都是爹爹的錯,當初不應該輕易的將你許給陳岩!”突然之間一張飽經滄桑的臉,就這麼毫無預兆的落進白錦蘇的眼,男人滿身痛苦絕望,也讓白錦蘇感同身受。
這讓一向沒心沒肺瀟灑自由的白錦蘇,心裏突然有了一種被束縛的感覺,這感覺說不出來的難受。
“沒事的,都過去了!”
她說,她見不得有人因她而起愧疚。
“二姐,快吃點飯吧,你都三天沒吃飯了,爹爹和娘親都很擔心你!”
一個七八歲健康的蘿卜頭,不容拒絕的猛然將碗塞進她的手裏,迎上他烏溜溜的眼睛,白錦蘇淺淺一笑,爺爺說農村的孩子早當家,因為知道生活不易,反而要比她懂得生活。
“好,謝謝哦!”
壓在手裏的碗仿似有千金之重,白錦蘇撫了撫,就是端不起來,這讓她沒來由的一陣後怕,身體的感覺清晰的傳來,雙腿根本沒有知覺,腰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好像上半身和下半身不是一起的,手下一個不穩,竟然將碗兒扣在了被子上,稀稀拉拉一碗麵湯全灑了,這個身體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