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正坐在一間涼亭內飲茶,感受到這一股驚天的殺意,他的心終於落了下去。
“和我鬥,反手之間就能捏死你”胡青的臉上一片冰冷,想到清河幫獻上的錢銀,足夠自己揮霍很長一段時間了。
“我告訴你,在金陵的這一塊地上,我想殺哪個就殺哪個,想拿誰下獄就拿誰下獄,想冤枉誰就冤枉誰。東廠有陛下聖旨,有先斬後奏之權,殺你,不過是抬手之間的事情罷了”
張易突然笑,他忽然覺得李青的樣子很可愛,就像很多死在東廠監獄中的人一樣。
求饒不成就破口大罵,顯得自己和這汙濁的世界絕對不同流合汙。
“帝國的大臣都要在東廠的權力下瑟瑟發抖,曾經如日中天的帝國元帥一樣倒在東廠的屠刀下,和他們相比,你算個什麼東西?”
張易微笑的看著李青,以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國子監裏麵最多,但是殺了幾批之後,國子監也就消停了不少。
李青眼眸冰冷的看著張易,神色間是一片悲哀。
東廠這般腐敗的機構,崇禎竟然還極為倚重,這是何等的可笑。
這個帝國滅亡,隻是遲早的事情。
“啟稟大人,有人闖入東廠”一個番子麵色有些不安,他急速而來,跪在地上,朝著千戶大人稟告。
張易愣住了。
十個呼吸的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
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總有人要闖東廠?
“既然要硬闖,當場格殺就是”張易的眼眸間一片冰冷,對於這些不知道規矩的人,自然隻能殺掉。
但是那跪在地上的番子並沒有應聲,而是有些艱難的說道:“大人,這個人恐怕殺不得”
他的聲音有些苦澀,顯然是碰到硬點子了。
“我想殺誰就殺誰?有何碰不得?”張易眉毛一挑,他今日本就是處於一種暴怒的關頭,接二連三的發生這種事情,他如何能夠不生氣?
“走!帶上這個黃毛小子,一起去看看到底是哪個不開眼的敢在東廠麵前鬧事。”張易一揮手,兩名番子抓住李青的手臂,跟在千戶大人的身後就出了這正堂。
剛一出正堂,李青就聽到了遠處罵罵咧咧的聲音。
李青心下不由得好奇,究竟是哪個這麼想死竟然來東廠鬧事,自己雖然和東廠有大仇,若非被逼到絕境,否則絕對不會說出如此不理智的話。
這鬧事的倒是好,直接就打上門。
這是何等的豪氣?
張易黑著一張臉,他也聽到了門口傳來的吵鬧聲。
一會功夫,幾人就從正堂到了門口不遠的地方。
罵罵咧咧的聲音傳入李青的耳中,讓神情不由得一愣。
這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
“小爺我想進去,你們還不讓了是吧?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帶人過來平了你們這什麼子東廠”徐文爵對東廠本就有怨念,如今自己想進去這幫人還死命的攔著自己。
張易一張臉拉的老長。
“東廠門前,究竟是何人敢放肆?也不怕抄了你全家,拿了你九族”張易的怒火快要噴到頂了,這人也太囂張了,居然敢說出平了東廠這種話。
尋常哪個敢在東廠門前放肆?
“小爺我,怎麼樣?”徐文爵天不怕地不怕,就差去家裏拿一把菜刀回來一通亂砍了。
原本徐文爵隻是好奇,想來東廠看一看李青這小子到底是什麼情況。結果到了門口,東廠的番子上來對他手下的小斯就是一頓毒打。
徐文爵哪裏能忍啊?那小斯雖然地位不高,但是自小就跟在自己身邊,早就有了親情,這一下還了得。
徐文爵捋起袖子就朝著番子們下手了。
東廠的番子們哪裏見過這麼囂張的人,第一時間判斷他一定是地位及其顯貴的人,這才沒有下殺手。
否則的話,徐文爵的頭顱現在恐怕已經掛在城門上了。
現在一看扛把子來了,徐文爵更是無懼。
徐文爵也看到了被架住的李青,他微微朝著李青點了點頭,眼神之中頗有寬慰之意。
李青不知道徐文爵是徐家的人,但是他現在卻感到一股暖流從心底流淌而過,很溫暖。
李青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你究竟是何人,竟然敢在東廠門前放肆?”看著徐文爵這麼囂張,張易的心裏也犯起了嘀咕。
難道是哪個世家的公子?
徐文爵鼻孔冒起,他淡淡的掃了張易一眼,道:“你別管我是誰,你身後這人是我朋友,你現在趕緊把他給我放了,不然我就平了東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