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偷窺吧,李青心裏默念。
少頃,一輛馬車緩緩的進入糟坊巷中,這馬車通體漆黑,渾身散發著一股讓人壓抑的氣息。在馬車的一根竹筒上,插著一杆東廠的黑色大旗。
東廠的人!
路上的行人見到這種光景,哪裏敢放肆,紛紛讓開道路。
馬車在當歸酒肆麵前停下。
“你可是李青?”一個冷峻的中年男子身穿東廠製服,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冷意。
“不錯,我就是李青”李青皺了皺眉頭,不知道東廠又在搞什麼幺蛾子。
難道,是趙大人那邊的事情?
果然,接下來這番子的一句話印證了李青的想法。
“東廠趙大人有請,清立即上車”那男子說完,也不管李青是否回答,就轉身回到車駕上。
他知道,無論這酒肆中的下人想不想去,他都必須要去,東廠的邀請,沒人敢拒絕。
東廠趙大人?李青的心底閃過一絲疑惑,東廠的趙大人怎麼會找自己呢?
徐文爵也皺了皺眉頭,神色間還有些震驚,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小小的酒肆當中的小斯,竟然和東廠也有瓜葛。
難道他是東廠的眼線?
徐文爵的眼眸冷了下來。
“回頭查一查這一家酒肆,有古怪”徐文爵朝著自己的小斯吩咐道。
李青思索了幾個呼吸的時間,雖然心中抗拒,但是也不得不和東廠的番子一起離去。
出了糟坊巷,這馬車朝著東廠的衛所而去。
拐過無數的街道之後,馬車才慢了下來。
李青坐在馬車上,透過車上的一絲縫隙看見了外麵的景象,一棟黑色的建築宛若一座龐大的山嶽矗立著,這建築中間是一棟巨大的正堂,在正堂的兩邊分別有兩個偏廳,後麵的一片的建築群。
“若是我所料不錯的話,這正堂應該是掌刑千戶,兩邊的偏廳應該是理刑百戶,隻是千戶之下應該有數個百戶才是,怎麼這兩個個百戶要特別突出?”
李青心中疑惑。
門口一塊巨大的牌匾懸掛在正上麵,上書東緝事廠。
東廠的戒備很森嚴,在門口有數十人守衛,進入其中,也是一重一重的守衛,這些守衛都是修士,身上有一股龐大的殺氣,讓人心中生出懼意。
想要闖進東廠,或者從東廠內殺出來,簡直難如登天。
馬車穿過重重戒備,終於在正堂門外停下來。
少頃,李青跟隨那人進入寬闊的正堂當中,正堂全是漆黑如墨,就像東廠的辦事風格一樣。
很壓抑!
李青的心底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趙大人絕對不可能是千戶,至多也就是百戶,若是百戶找自己,為何要在千戶大人的地盤上呢?
李青一轉頭,帶自己進來的那人已經消失無蹤。
四周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緩緩燃燒的紅燭在流盡了自己的最後一滴淚水,大堂內很是昏暗,壓抑的讓喘不過氣來。
那一股不安的感覺在李青的心裏慢慢的膨脹,眼看就要到達一個邊界。
“不好,上當了”李青瞳孔一縮,全身上下流過一陣冷汗,來不及多想,他急速朝著門外衝去。
但是,一切都晚了!
“何人敢擅闖正堂,來人,給我拿下!”一聲暴喝自後堂響起,隻見數十道黑色的人影迅速飛出。
這些人影都是修士,最低也是開穴境界的修為!他們身上殺氣逼人,仿佛曾就能夠屠殺過千人萬人一樣。
反抗就是找死!
李青很明智的沒有反抗,幾乎隻是在幾個呼吸之間,他就完全失去了自由。
緊接著,一個身影自後堂緩緩的走了出來,這身影身穿東廠的服飾,但是這服飾又和一般的番子有所不同。他腰間有配刀,身上流露出一股逼人的氣勢。
掌刑千戶!
這分明的千戶的服飾!
李青的心都快嗓子眼了,自己居然跟著那人進了千戶的正堂!
這不是找死嗎?
果然,那千戶的眼睛極其不善,他目光冰冷的看著李青,就像是看著一個找死的小羔羊。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東廠”那千戶坐在正堂上的太師椅上,目光冰冷的看著李青。
已經有多少年沒人敢闖進東廠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乎很是期待。
李青心裏一冷,自知是被人設計,但是麵對千戶的垂問,他此時不得不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