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方肜走出的帳篷,她沒有發現身後那小小的身影從另一側走了出來,輕輕的笑聲從他的嘴裏傳出:“是嗎?”
女子靜靜的坐在整個軍營最大的帳篷裏,躺在最舒適的床榻上,臉上卻是苦笑,自從她醒來那天起,她就被雷非他們三個禁止出這個帳篷,放下手中的書,她根本不知道現在的戰況如何,雖然那天大炎軍隊打敗了沈容的船隊,但是還有很多的事沒有解決。
想著雷非臉上那震怒的表情,女子的臉上是掩不去的笑容,那個孩子是真心的擔心她,剛醒來是就看見那孩子累得在自己身畔睡著了的景象,那白皙的手腕上的傷痕聯係到自己嘴裏即使喝再多的水仍然掩蓋不了的腥味。這個孩子這幾天不知道喂了自己多少他的血。
她輕輕的起身抱起那個孩子剛剛放到床上他就醒了,立即跳下床。明明是個孩子,非要是一臉的嚴肅的教訓自己的樣子,突然之間有些懷念剛剛認識這個孩子的時候。
低低的歎了口氣,自從自己醒了以後,那三個人完全把她當作易碎的琉璃拉照顧,根本是什麼也不讓她碰,後來才知道從她昏迷那天起他們三個就接下了所有的軍務。
而姨夫的下落也查到了,隻需再多一點時日和談判就會回來,反倒是威遠侯的幼女曲漫歌久久沒有下落。
拉開遮住外麵的簾子,陽光立刻傾瀉了下來,明媚無雙,幾日不見的外麵大有變化,整齊肅靜的軍隊,嚴肅的氣氛,包括空氣中已漸漸消散的血腥的味道,眯起了眼問著自己:“戰爭會很快的結束嗎?”
“哼”很是不滿意的聲音響起在耳邊,一轉身果然是那個現在隻及自己肩頭的少年,臉上布滿的是怒色,左手上端的是正冒著熱氣的藥。輕輕的笑了兩聲,在看見對方更加難看的臉色時,走過去端起藥一口引進終於換來雷非一個稍稍滿意的表情。
雷非在懷裏一陣亂摸,拿出一個東西丟進她的嘴裏,錯愕的愣住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卻在嘴裏漸漸傳來的甜味的時候明白了,口中的苦澀漸漸淡去,心中卻是漸漸縈繞著暖意。
“那場戰爭讓熄國軍力大損,而沈驚風的自殺更是讓熄國連稱起戰事的將才也沒有,有什麼比讓一個軍功赫赫的將軍逼死的事更讓臣子寒心。威遠侯不日即將回大炎,這裏也會很快的班師回朝。”幾句話把鳳傾若想要知道的交代清楚,卻決口不提東方寂的名字,點點頭,鳳傾若看著因為幾日的寧靜已經漸漸可以看見植物生長的大地,兩國停止了戰爭,那這裏不久後會是一片百花齊放的和諧景象。
看著沉思的女子,雷非的眼中是深深的眷念和溫柔,輕輕的握住那雙手,小小的手上傳來的暖意讓鳳傾若淡淡的笑了。
“傾若”雙雙出聲的是回來的玉烷景和季臻,玉烷景一身的白衣在陽光下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