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主席,我認為說楊小紅事件的背後,是用人製度合理性和責任承擔的問題。”王毅站了出來。
“哦?怎麼說?”嚴彬對他點點頭說到。
“首先,分行的通報說的很到位,楊小紅意誌薄弱、不夠堅強,但是我們需要反思的是,麵對意誌薄弱、不夠堅強的同事,我們該怎麼做?關懷還是恐嚇?像楊小紅這樣,我相信去年分行招聘看中的是她某一專業的技能才招聘進來的,那麼我們是不是還需要整齊劃一的去把每個人培訓成櫃員?第二,我們的同事自殺了,因為我們的製度要求,她自殺了。我們悼念她,我們悲憤,我們去反思,卻被人冠上了鬧事、煽動、不理智的帽子!”王毅一邊說,一邊用手有力的敲打著桌子。
“嗯,這個確實是值得反思的問題。”嚴彬邊記邊說。
“嚴主席,我也有個疑問。楊小紅雖是自殺,但是卻造成了我們分行人才的損失、名譽的損失、經濟的損失,還造成了這麼多人信心的喪失,麵對不公的處罰,我們以後還如何工作?因為不公的處罰,我們檔案裏要記錄上汙點,我們的前途在哪裏?”雷天也站了出來。
“對,我們要公平!我們要前途!”眾人附和道,場麵一下陷入了混亂,嚴彬放下了筆看著混亂的眾人搖搖頭。
“大家靜一靜,這樣太亂了,嚴主席也沒法幫助各位解決問題。我提議,我們選出幾名代表向嚴主席反映問題,其他人在台下暫時不要發言,等我們把重要的核心問題提出來了,大家再發表自己的意見。”王勤跳了出來,站在桌子上吼住了眾人。
眾人倒也合作,很快就選出了王勤、雷天、李青、鄭爽等十名代表。
經過一番溝通,嚴彬又隨機抽了幾個人到小房間裏去做了個簡單的訪談,時間已經接近下午五點,嚴彬整理了一下筆記對眾人說到:“情況我已經大概了解了。大家的訴求有這麼幾點,第一是要求撤銷246號文對大家的處罰,第二是澄清楊小紅自殺的事實,第三是重新考慮對大家本次培訓成績評估。還有說漏的沒有?”
“我們還要求嚴懲責任人!”人群中又突然冒出一個聲音,這種方式讓嚴彬很厭煩。
“誰是責任人?”嚴彬問道。
人群又亂做一團,各抒己見、百花爭鳴一樣,說法不一,有說牛主任的,有說人力資源部的,還有說分行黨委的。
“各位,首先說,楊小紅自己不尊重生命,自我放棄!她自己就是最大的責任人!”嚴彬把本子往桌上一甩,很是生氣的說道。
“牛主任做的是不對,他不該那樣說,但是牛主任也是照章辦事、照本宣科而已!如果說照章辦事就有錯的話以後大家就無所適從了。”嚴彬說道。
眾人頓時沉默了。
嚴彬見大家不再說話,又補充說道:“我知道大家內心對牛主任不滿,認為說是牛主任告訴楊小紅考試不過關將不能簽訂合同。我可以明確的告訴大家,培訓過關才能簽合同這是肯定不能變得,而且牛主任是培訓合格認定表的簽字人之一。所以牛主任本身沒做錯什麼,至於說牛主任向分行報告了你們煽動、鬧事的事情,本身也是符合流程的,也沒有誣陷誰。不過鑒於這次事件,我會向分行申請你們剛才提出的三點,另外請求分行這次允許重新評估培訓考核結果。“
說罷,眾人也沒有再說什麼,嚴彬便準備和屬下離開。
“製度無罪?人就有罪?那製定製度的人有沒有罪?人犯錯有罪,製度犯錯又是誰的罪?”王毅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嚴彬隻作是沒有聽到,歎了口氣,搖搖頭離開了。
嚴彬離開後,牛主任從門外走了進來,他麵帶愧色,對大家說道:“各位學員,不想大家對我意見這麼大,我願意向各位賠罪,也請大家原諒我,我也真的無心、無意要害各位,我隻想做好自己這一份工作。”
大家聽了牛主任的話並不作聲,牛主任見狀也為了避免尷尬,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