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殺,突如其來的暗殺,黑衣人暴起發難,全身的殺氣凝聚在一起,殺意如刀直破蒼穹。雲天一瞬間就手腳冰涼手足無措的了,對方是一名第三境界的氣罡師,罡氣外放護身如甲,滾蕩的罡氣波動好如浪潮,身形一閃帶起一陣旋風就來到了雲天的麵前。雲天幾乎有一種偏執的直覺,這個人是來暗殺自己的。
驚悚地看著麵無表情冰冷麻木的黑衣人,有那麼一個瞬間,雲天已然感覺自己已經死了。
“放肆。”正在這個關鍵的千鈞一發的時刻,虯麵大漢副團長一聲喝叫,手中長刀飛速投擲過來在空中劃出尖銳的氣流爆鳴聲,企圖阻擋住這名突然出現的刺客的攻勢。
黑衣人眉頭一挑,手中短劍猛一格擋長刀便改變了方向,被輕易地挑飛出去,黑衣人再進一分,手起劍落,刺向雲天的短劍在空中劃過一個圓弧,生生地割裂了他的前胸。衣袍破碎,整個胸膛上出現了一道狹長恐怖的血痕,狂暴的罡氣順著傷口瘋狂地湧進雲天身體之中。雲天就這樣呆滯地站在空地上,胸口衣服裏麵塞著的東西一件一件地灑向半空之中,金幣分散,風元素獸禦風獸的晶核也掉落在地上了。鮮血緩慢地流出,雲天眼神空洞地仰天倒下:“不是有大長老賜下的保命木牌嗎,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帶著疑問,雲天頹然倒地,不省人事。
“任務完成。”刺客輕輕低語,雙手一揮,閃身後退,連第四境界的精罡師虯麵大漢副團長也徒勞地站在原地驚呆了,對於速度逃遁離開的那名刺客實在是太快了,如同閃電,讓虯麵大漢副團長望塵莫及。
雲天就這樣倒地不起,周圍的人慌亂了手腳,七手八腳地往雲天身邊擁擠過來,想要看一看雲天的情況。一旁肉山心急火燎,急不可耐,虯麵大漢副團長和刀疤臉隻是出於禮貌性質的詢問,至於好皮囊劉隊長則很有幸災樂禍,隔岸觀火的意味。
最終眾人還是沒有弄出一個所以然來,隻好等待著輝煌傭兵團的醫師前來。天元大陸上麵局勢很是混亂,很多傭兵團都會配置不少職位給醫師,以防不測。
淡淡的藥草味道不甚刺鼻,雲天悠悠然地從驚恐的噩夢之中醒來,夢中他感覺自己是惡龍爪子下任人魚肉的弱小螞蟻,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一場虛驚,胸口處隱隱傳來的陣痛還時不時地在提醒著雲天這一切都是真實的。“看來什麼依靠都沒有自身實力強大來的靠譜。”雲天不禁想到還掛在腰間的那枚所謂大長老雷越特製的保命木牌,甚至還沒有參加試煉的時候的那枚“簡陋”一點兒的保命木牌好用呢。“不會是大長老偷工減料了吧。”雲天不無惡意地這般腹誹,要是讓大長老雷越知道了雲天此時心中所想,不知道此刻還隱藏在暗處觀察著雲天的大長老會是一種什麼表情。
“小哥,你醒了?”肉山的兒子待在雲天的身旁,眼眸中布滿了血絲,他一夜沒睡再加上雲天出事之後又守了他好久,根本還沒有來得及合眼,精神不佳,但是看到雲天轉醒還是沒來由地精神一振,開口驚喜地叫道,“小哥,你可是擔心死我們了,你不知道啊,當時我們有多揪心啊,那個黑衣人就那樣橫衝直撞的,如入無人之境,他也真是太放肆了吧。”
看著身上胸口處紮好的繃帶,雲天有一些疑惑:“我不是被那個黑衣人給斬了一刀嗎?怎麼現在我跟一個沒事兒人一樣?”
“這說來也巧,輝煌傭兵團的醫師說你身上隻是皮外傷,出了一點兒血就沒事了。無關緊要,養養傷就行。”肉山兒子笑道,麵色有一些蒼白,“你沒事我就先睡一個覺了,你的東西都給你收拾好了,就放在你腳底那個地方。”用手指了一指,肉山兒子便躺在馬車上昏昏地睡下了。
漫漫長路何時歸處,雲天本能上感覺這件事情不可能像肉山兒子說的那般簡單,當時他可是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那名氣罡師刺客爆體而出灌注進自己身體之中的罡氣是如何摧枯拉朽地破壞了自己全部生機的。以當時的情況來看,此時此刻雲天斷然是不會這麼生龍活虎,隻是身上留下一道所謂的“皮肉傷”的刀痕的。撲朔迷離,究竟是誰想要暗殺自己,又究竟是什麼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救助了雲天,讓他如現在安然無恙。“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我好像卷入了什麼難以自拔的事情之中了。”冥冥之中天地自有一種暗示,由不得雲天他自作主張胡亂臆測。
伸手將馬車上的簾布打開,一股清新的空氣吹拂進來,將馬車車廂內的藥草味驅趕掉大半,雲天緊皺的眉頭也舒緩了起來。商隊沉悶壓抑地向前行駛著,虯麵大漢副團長因為擔心再生變故枝節,便決意連日趕路不做休整,好多受傷未死的人都被安排到馬車之中靜養了。馬車行駛在寬大平緩的官道上麵平穩的很,雲天呆呆地坐在馬車上,心情陰鬱地看著過往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