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蓧轉回到木屋，因為心裏掛著事，心情沉重，總是陰陰鬱鬱，麵色無法疏通。
“季悅”正要回房間，便看見季悅從隔壁屋裏出來，穿著一身淡藍色長紗裙，梳著工整精巧的發髻，很有古風的味道，不覺驚喜萬分。
“好久不見”季悅笑的溫和親近。
沐蓧的心情終於有了落腳點，不覺輕鬆幾分。
“最近黑森是否發生了什麼大事情。十年了，神主大人似乎並沒有收任何的契靈師，但我在學院裏逛的時候卻遇到了一個舊相識，她是例外嗎？還是所有的學子都是上一屆承下來的？”沐蓧皺眉，靠近季悅，問道。
季悅微微睜大雙眼，差異從眼底一閃而過。但這一瞬間的變化，卻讓沐蓧捕捉到了另外的信息。
她到底在為什麼而感到詫異？
“神主大人近來並未收契靈師，上一批契靈師……”季悅麵色恢複往常的恬靜與沉穩，但在最後卻欲言又止，仿佛是故意在吊沐蓧的胃口。
沐蓧心急，咬著下唇，微微有些煩躁地等待著她的下文。
“剩餘的契靈師，隻留一人，其餘均灰飛煙滅。”
“灰飛煙滅，永世不得陷入輪回？”沐蓧喃喃自語，緊接著季悅的話往下順，心裏左右不是滋味，苦澀的很。
季悅淡淡笑笑，優雅而親切，握住沐蓧的掌心，耐心地說道：“不知莫玥是否跟你說過，神主大人收歸契靈師的方式？或者是否跟你說過，她是如何被收歸成為契靈師的。”
提及莫玥，兩人都有些傷神。沐蓧點頭不語。
“我們又何嚐不是那樣的呢？”季悅說的輕描淡寫，但卻在沐蓧心中，敲下了沉重的一擊。
沐蓧不覺睜大雙眼，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好陌生，卻又帶著如此令人喜歡親近的氣息，讓她感到熟悉的安心。
“神主大人的契靈師並不多，很多事情都是他親力親為。但黑森學院的曆史卻悠久，遠遠不止三屆或者五屆。神主大人對黑森為何如此執著，我們也不太清楚。但我們之間，除了黑琪是從黑森學院直接收歸上來的，其餘的都不是。”
“那神主大人為何還要運營這個黑森學院，害的那麼多條無辜的靈魂就此葬生，這不公平。”沐蓧蹙眉，心中隱約有所察覺。
或許，她是知道答案的。
零碎的片段和繁瑣的記憶令沐蓧的腦子現在十分混亂，尚未找到其中的邏輯和緊密的關係。
“那高雯是否會直接留下來，成為契靈師？還是她也要繼續留在黑森，和下一屆的靈魂繼續戰鬥？”沐蓧想著高雯，又想起那場生死之間的戰鬥，心中依然百般不是滋味。
“其實，三屆之中，神主大人才會收歸一個。至少黑琪是這樣上來的。黑琪便是經曆了三屆的生死搏殺，才最終成為契靈師。”季悅知曉沐蓧現在心中的感覺，但卻無能為力。
她們，曾經也是這般。
但現在，這顆心，仿佛早已麻木。
墨青曾說，沐蓧是唯一能夠改變此間現狀的人。
這個唯一，又是針對誰而言呢？
一種突然的無力感與疲憊襲上心頭，季悅好像明白了，墨青為何會選擇離開。
“三屆？”沐蓧瞪大雙眼，一幕幕關於生與死的驚險的戰鬥浮現在眼前。
難怪，黑琪會如此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