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太,是個不知廉恥的丫頭,趁著少爺酒醉,爬了少爺的床,我已經堵了她的嘴,捆了仍在地上,這就讓人進去伺候少爺,收拾妥當了再拉了那個丫頭出來給太太處置,您就別進去了,省的汙了您的眼。”李嬤嬤從裏麵掀了簾子出來,說的像模像樣的。
薛姨媽知道自家兒子的德性,能讓他驚叫的,怕是真出了大差錯了,她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讓身後的馮嬤嬤進去幫忙。
而王夫人蹙眉,便說讓身邊的嬤嬤也進去幫忙,被薛姨媽給攔住了。
這李嬤嬤曾是寶釵的乳嬤嬤,她進去之後也驚得不輕,見了這情況也不敢耽擱的,便把幾個進去服侍的丫頭都叫過來,低聲吩咐:“你們都聽好了,想活命的話都給我記住了,林姑娘早就走了,姑娘去送她還沒回來!剛剛是大爺喝醉了走錯了房間,要了鶯兒那丫頭!是剛剛那個丫頭沒弄清楚,記住了沒有?!”
聽見眾人一再確認記住了,李嬤嬤才讓個機靈的丫頭借著倒水出去,去找到外麵的鶯兒攔住她,絕不可以出現在人前。然後自己回身又朝著門外大聲道:“趕緊伺候著大爺把衣服先穿上,快點!還有那個丫頭,給她套上衣服,捆嚴實了等著發賣!”
幾個丫頭起手八腳的給驚愣的薛蟠和昏睡的寶釵收拾好,然後讓將寶釵藏進了衣櫃,讓一個身形和鶯兒差不多的丫頭散了發髻,抓了一件和鶯兒同色的衣裳,胡亂弄得一身狼狽不整,捆了手腳堵著嘴巴,倒在地上側著臉哭,又讓薛蟠還裝作沒醒酒的樣子趴在桌子上睡覺。
薛姨媽急著抓了出來的李嬤嬤問了幾句,聽了李嬤嬤的話,心裏雖然知道怕是沒這麼簡單,但麵上還是裝著鬆了口氣的樣子罵道:“這個孽子,孽子!喝了酒就犯了這樣的混!那可是她妹妹的丫頭,他還要臉不要?可恨鶯兒平日裏看著人模人樣的,骨子裏竟然這般不知輕浮,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來!”大聲的罵了幾句,看著鬆一口氣的賈母道:“讓老太君見笑了!唉,都怪我,可憐這孩子的爹走的早,我又把他給寵壞了!”
賈母剛剛心驚肉跳的,現在鬆了口氣,便覺得身子疲倦非常,朝著薛姨媽道:“這些公子哥兒大都是這樣的,親家太太不必焦心,你這裏還有事,我們就先告辭了。”
薛姨媽連連朝著眾人告罪,鬆了一行人回了賈府,才回到寶釵的房裏。這時候寶釵已經在丫頭的服侍下重新沐浴更衣過了,見了薛姨媽,一時便大哭起來。
薛姨媽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忙問發生了何事,李嬤嬤也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把實情告訴了她。薛姨媽臉色大變,“啊”的一聲,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撅了過去。眾人又是手忙腳亂的將薛姨媽抬到了軟榻上,連聲喊著傳大夫。
據鐵衛消息,薛姨媽第一時間將消息封鎖,現場伺候的幾個小丫頭婆子都暗地裏處理了,就連李嬤嬤馮嬤嬤也沒逃過這一劫。
不僅如此,薛姨媽還謹慎的給寶釵弄了一碗避子湯以防有孕,為掩人耳目更是把鶯兒收到了薛蟠的房裏。
鐵衛傳來的消息,寶釵開始的一段時間日日以淚洗麵,哭鬧著要尋死,薛姨媽唬的日夜陪著她,薛蟠也因覺得無顏麵麵對母親妹妹,帶著人去了外地做生意,沒幾日,鶯兒突染惡疾,兩三天就沒了,至此這件事就這麼算是掩埋住了。
過了半個月,寶釵稱風寒好了出門走動,身邊的丫頭已經換成了一個叫煙兒的,黛玉感覺寶釵比之前消瘦了幾分,也沉默了許多,沒了以前的故作親熱,這是臉上難免偶爾帶著幾分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