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上看,這就是一份再普通不過的和親國書。
以宋、燕、周、乾四國間微妙而複雜的關係,互相征戰與和親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忽略掉國書上的最後一段話的話。
“貴國要求的嫁妝,是滄州與涼州兩府?”
“萬萬不可!”
石青璿沒有完,如今已是丞相的傅仇當即出列道:
“陛下,自古以來,從未有過以國土當做嫁妝的道理。”
“不錯。”
左千戶,不,左太師也附和道:
“滄州與涼州乃是我國與燕國交戰不可或缺的重要屏障,絕不容有失!”
當著燕國使者的麵如此,無疑是極不客氣的。
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燕國這次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自然不會有什麼顧忌。
趙明月看了一眼石青璿,發現她也搖了搖頭,當即搖頭道:
“貴國的好意,朕心領了,但兩府作嫁妝乃是不可能的事情,諸位還是回去吧。”
二皇子朱錚仍舊有些魂不守舍,但他身邊的一人當即跳了出來,不陰不陽道:
“陛下可要三思啊,臣可是聽過,文昭公主不但深受聖眷,而且性格剛烈,若是和親被拒,極有可能選擇自盡。
到時候,大軍壓境,損失的可就不止二府之地了。”
圖窮匕見,這大殿之上的都不是笨蛋,哪裏還不明白,燕國玩的是什麼套路?
所謂的文昭公主,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
甚至對方真正的身份都未必是公主,很可能不過是燕帝臨時收養的一個義女罷了。
至於文昭公主的性格是否如同這使臣得那般剛烈,這重要嗎?
趙明月的身邊,石青璿微微眯起雙眼,瞳孔中現出絲絲寒芒。
她當然知道,這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政治手段。
但果然,她還是很難接受如此做法。
“威脅?”
左太師冷笑一聲,淩然不懼地看著二皇子一行,道:
“老夫生平最不怕的就是威脅,燕國有玄甲衛,我宋國也不是沒有神機營,到時候倒黴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不錯。”
趙明月也注意到自己老師的神情變化,當即舉起拳頭,道:
“有人敢挑釁,就讓他瞧瞧朕的厲害!”
“陛下聖明!”
趙明月表態之後,原本一直保持看戲狀態的眾臣也都變得群情激奮了起來,還有人主動請纓道:
“若是燕國賊子敢前來進犯,微臣願打頭陣!”
“微臣也是!”
……
一直呆在梁城處理政務,這群大內密探的骨頭都快生鏽了,如今有現成的架打,怎能不興奮?
甚至,已經有人蠢蠢欲動地看著二皇子一行,考慮著如果揍他們一頓,這仗不就肯定打起來了嗎?
感受到四麵八方的惡意,還在懷疑人生的朱錚莫名打了一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