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鬥靈孩(2 / 2)

“不是大義,是因果孽緣啊!”黑色道影說罷一手搭在張成剛肩上。

張成剛怒吼一聲“在”。一道封印鎖鏈形成的刹那,黑色道影化為純淨,完全不見。

“師傅。”李石痛喊一聲,撲在地上。忽然一道輕微的聲音入耳“龍起陰陽,卦鎖乾坤!”而後再無動靜。

正此時,張成剛在空中大喝一聲“某兒!”

張某抬頭看著自己的父親,那身體上的裂紋密集的恐怖,隻需輕輕一碰便能碎掉。想要回應父親的呼喊,便見一枚黑色六角菱晶石掉落在自己麵前。

“餘下責任,便交予你肩!”張成剛說罷左手一筆劃下,伴隨而來的是整個身體的崩潰和最後一聲“前”。

天上圓月一道巨大能量圈放射在光符八卦之上,九道封印鎖鏈將八卦牢牢鎖住,伴隨有大樹頭的絕望嘶叫。

“爸爸!”張某撿起黑色六角晶石,嘴裏喃喃,月光將張某的眼睛照的花白,張某感覺自己的身體騰空,仿佛躺臥在軟軟的雲層中。睜開眼,隻見一個鶴發白須的老頭拄著拐杖站在身邊,張某頓時一躍而起,曆道“你是誰?”

“我?嗬嗬。”老頭和藹的笑著“我是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張某疑惑地看著這個老頭,又確認道“唐朝的那個長孫無忌?”

“嗬嗬,我長孫一族,成也唯我,敗也唯我,榮也唯我,衰也唯我!可悲可歎。”老頭搖頭晃腦的歎息道。

“我現在在哪裏?”張某不想和這個老頭探討什麼,看向周邊,白璧微瑕,雲霧繚繞,仿若仙境。

“你人在世屋村,魂在九天外!”老頭說道。

張某凝視著一直微笑的老頭,不由得疑惑重重,斷言道“不對,這又是幻世!“

老頭又搖搖頭。“是幻,是真,由你言,由你看。“說罷,一揮手,雲霧散開,張某在那散開的雲霧裏看到了世屋村,看到了祖宅。

祖宅裏,外婆笑嗬嗬的坐在大堂正前,不停有人進門送門拜賀,庭前一個大大的壽字。外公長孫立坐在身側,微微點頭致意著各位親朋好友,父親張成剛忙前忙後,母親長孫蔚端茶倒水,舅舅長孫房站在門口迎接來客。

正此時,門前停住一輛車,張大和李石走了下來,舅舅長孫房連忙握手歡迎。

“是啊,多麼美妙的夢啊!”張某看完陰沉著臉說道“如果現實是這樣該有多好!”

“但是李石不應該出現在壽宴上的,老頭子。”

那一直和藹微笑的老頭臉色一滯,繼而怒吼一聲,張某的眼前瞬間變化,自己仍然站在深淵附近,隻差一步踏腳深淵。手中的六角黑色晶石散發著妖異的光芒。

“捏碎晶石!”長孫老道臉色慘白的說道,那兩隻巨手眼看著要將長孫老道包圍。失去大量道行的長孫老道再也無法與大樹頭對峙。

張某看了看飄在空中的光符八卦,手一用力,晶石支離破碎。

黑色晶石中衝出五道身影,慈祥的外婆站在遠處,臉色溫和的看著張某,如同小時候摔跤後的溫暖笑容,那一眼的疼愛,慢慢在眼前化為純淨。

嚴肅古板的外公扶著拐杖,用拐杖敲了敲地,罕見的笑了。

舅舅站的筆直,依然不言不語的看著,然後揮揮手,揮灑的如同以往般用力,最後變成空白。

張某不想轉頭,更不想看著父親和母親的離去,自己的手卻不由得顫抖,肩膀上有著兩隻黑影手,頓時眼淚噴湧而出。

母親整理好張某髒亂的衣服,握著張某得手,輕輕地拍著,輕聲細語的說道“孩子,不要怨,也不要恨。”那陪伴了二十年的麵容一點一點的碎化,終是消失不見。

張某轉過頭,看見父親張成剛欣慰的看著自己,縱身想要抱住父親,卻被父親用手揮了揮。站在原地,看著父親慈愛的眼神,感受著父親撫摸頭發的輕微摩擦,聽著父親的話語“孩子,你長大了,該離開我們的懷抱了!”

張某梗咽的抽泣著,悄悄的雙手圍住父親的腰身,淚如雨下。當最後一絲觸感消失在張某的懷抱裏,張某望著空空如也的地方,猛的抹幹眼淚。卻見天空光符八卦光華耀眼,如同曜日下墜,瞬間砸向大樹頭,隻聽得大樹頭一聲淒厲的慘叫,它的軀幹和頭在能量中慢慢消融。

光符八卦漸漸漲大,將整個深淵洞口蓋住,張成剛打出的九道封印鎖鏈將之固定,大樹頭徹底的消失在深淵之中。

等到風平浪靜後,圓月被黑霧籠罩,天空又下起滂潑大雨,雨隨淚下,濕透了衣裳,濕進了心房。

“結束了麼?”李石抬頭看著長孫老道問道。

忽然,張某全身通體泛起白光,一道光束從天而降,落在張某的身上,張某的身體隨著光束的增多,開始懸浮於空中,最後聽得張某一聲慘叫,便看見張某疲憊的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