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莽莽,一眼望去,黃沙的那邊仍是黃沙,緊接著便是無垠的天際,這片無情的大漠似乎容不得一絲綠色的存在,在這片大漠之中仿佛隻存在黃土,藍天,白雲,烈陽。即使裸露在烈陽之中,這剛剛入春的西域大漠還是讓人感到冰冷。西風猛躥,似乎連風也無法忍受這大漠的無情,想要逃離這片死寂,可卻隻是卷起了一片黃沙。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遠處傳來一陣銅鈴的清脆聲響,一隊馬商正緩緩地向東而行。
一名中年男子正牽著一匹棗紅馬走在馬隊最前麵。在他牽著的馬上麵躺著一名青年男子,男子似乎昏迷著躺在馬背之上,在馬背上麵沒有一點動靜。中年男子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冰冷的手指微微地感受到一絲微弱的熱氣。男子收回手解下自己腰間的酒壺,用嘴咬開了瓶塞子,咕噥地喝下了一大口,緊接著在身上猛地搓了幾搓,身子頓時感到一陣暖意。
這時候男子旁邊傳來一個帶著嫩氣的少年的聲音,“三叔,我也要喝一口。”說話的孩童看起來不過才十四五歲,在馬上動來動去的,就仿佛是馬上鋪著一層針氈,怎麼也坐不住。盡管他的年紀還不大,卻能從他的一張瘦小的臉上看出一股子機靈勁來。少年說完這話後,還朝著中年男子做了個鬼臉。
中年男子嗤笑罵一聲:“你個小猴子!”說完便接著將腰間的酒壺解下扔給了少年。
少年笑嘻嘻地接住了酒壺,打了開來,似乎是知道自己的酒量不是很好,隻是小小地抿了一口,接著在雙手上重重地哈了幾口白氣。少年坐在馬背上看著遠方,他的身子雖然很瘦小,但仍然在馬上坐的穩穩的,很顯然不是第一次和中年男子行商。
“三叔,還有多久才能到玉門關啊?”少年在馬上望著遠方問道。
中年男子凝視著遠方,思索了一會,說道:“估摸著怎麼也還有個五六天的路要趕吧,怎麼著,你小子就熬不住了?”
少年聽到他的話,倔強心起,立馬解釋道:“才不是呢!就是一路上什麼熱鬧的玩意都沒有,我有點悶得慌。”
中年男子笑而不答,接著趕路。
“三叔,這位大哥怎麼樣了?能活過來嗎?”少年似乎是一刻也靜不下來。
中年男子看了下馬背上的人,歎了口氣,道:“這人命大死不了,至於什麼時候醒過來,我也不弄不清楚。”
“三叔,你說是不是特別奇怪,在這種大荒漠之中,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怎麼會有個人昏迷在這呢?我怎麼也想不明白。”少年緊接著又說道。
似乎是這人來曆真的十分離奇,男子想了想,也不知如何向少年解釋,又搖了搖頭。
“三叔,你說這個人會不會是神仙啊,神仙下凡?而且他穿的衣服很奇怪,看著既不像中原人,又不像西域人,胡人也不是。不對不對,怎麼可能是神仙,神仙的衣服怎麼會破破爛爛的。”少年的嘴似乎一打開就合不攏了。
男子想到了幾天前的經曆,不由得也笑了笑,調侃道:“說不定啊,他還真是神仙,還是個福星,你想想啊,若不是我們馬隊剛好經過救下他,再讓他在這荒漠之中這樣躺著,就是神仙也活不下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