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公子哥兒有氣無力的回答著。臉都丟到這份兒上了,也就無所謂什麼丟臉不丟臉了。
秦楚微微一笑,隨手把酒瓶子扔到了地上,公子哥兒被他這舉動嚇得一個哆嗦,還以為他要拿酒瓶子給自己腦袋開瓢呢,差點兒沒奪門狂奔,等酒瓶子落地才發現是自己風聲鶴唳,當即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至少應該是沒他的事兒了……
酒瓶子滾動著,發出“鐺啷啷”的空響聲,而劉亮的心就隨著這經久不息的滾動聲,漸漸沉了下去。
秦楚前跨一步,低頭看著劉亮,問:“爺爺請你喝紅酒怎麼不喝,是不喜歡紅酒,還是不喜歡爺爺?”
劉亮腮幫子鼓動了兩下,他很想說都不喜歡,尤其不喜歡你,但是找死也不是這麼找的。他最終選擇了繼續沉默。
這就是當老大的壞處了,手下人一個一個低頭了,他也不能低下頭。
秦楚人精一樣的,早猜到他的心思,此時慢悠悠的道:“紅酒那是用來招待客人的,咱們爺孫倆,就不講那套虛的了。”他又道:“爺爺就給你免費上個最後一課吧。”
劉亮眼皮一抖,沒有說話。
他覺得他已經對“爺爺”這兩個字過敏了。
隻見秦楚隨手抽出一根兒筷子,抵到了身邊的木質牆上。
包間裏還有力氣圍觀的幾人都看得一頭霧水,搞不明白他要做什麼。蘇白看了一眼聞人可可,覺得這種混世魔王應該會有些頭緒,就見她睜大眼睛看著秦楚的動作,似乎是又驚訝又想笑。
他要幹什麼?蘇白用眼神詢問。
“這人太壞了,”聞人可可止不住的笑,低聲道:“你等著看吧。”
這說了跟沒說一樣,一個兩個的怎麼都愛玩兒神秘。蘇白翻了個白眼,她求知欲正旺盛著,不想搭理說話說半截的聞人可可,又去看秦楚去了。
秦楚掌心向上,中指鬆鬆勾住了筷子的中上部分,然後拇指按在了筷子的頂端,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將筷子較尖的那一端毫無凝滯的推入了無縫隙的木質牆體中。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不見一點兒費力,秦楚就那麼鬆鬆勾著筷子,像是進了豆腐裏一樣,將筷子緩緩地埋了進去。
留下一地張大了的嘴巴。
“我的天……”艾維不由捂住了嘴,如果不是實木牆體很容易分辨,她都想懷疑這家火鍋店的包間牆是不是中空的了。
她的秦楚哥哥怎麼每天都在給她看驚喜?
“哈哈哈,這個壞蛋。”聞人可可笑的渾身發軟,肩膀止不住的抖。
蘇白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不過她所忍俊不禁的,卻是透過表象之後所反映出來一些實質性的東西。
包括聞人可可,這個包間裏的所有人都被秦楚露的這一手給驚呆了,畢竟那可是實木牆體,本身的密度加上上下的壓迫力,要進一根筷子需要多大的力氣?這是個讓人想象就覺得驚恐的問題。
而隻有她,在看完了秦楚的一套動作之後,卻反而不是很驚訝。她一看就明白,秦楚拿捏筷子的角度、選擇的施力點,以及進到什麼樣的地方筷子不會被折斷……他全部都給算仔細了。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就怕流氓有文化。
真是太壞了……
以秦楚前幾天表現出來的力氣,再加上他所運用的力的技巧,做到這一切卻不是什麼很困難的事情了。
而且,她心裏推算了一遍,隱約覺得,哪怕讓秦楚毫無技巧的來用一根筷子穿透實木,恐怕對他也不是什麼很困難的事。
“你早就猜到了嗎?”她不由問聞人可可道。
“何止,”聞人可可壞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秦楚還差最後一個步驟,不過要最後收尾的時候用才有效……”
蘇白微微挑眉,這兩個壞蛋是欺負人欺負慣了吧,玩兒個手段還能整一出心電感應。
而另一邊,劉亮跟公子哥兒兩個人傻站著,嘴巴一個賽一個張大大。他們倆此時已經失去了發表感言的力氣,內心共同回蕩著的隻有一個感想:
這他媽還是人嗎?!
秦楚很快鬆了手,看著劉亮,道:“怎麼樣,乖孫子,學到爺爺這一手了嗎?”
劉亮已經不會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