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在一旁看到兩人愁眉不展,無計可施,建議道:“雲總管何不將此事稟報高太尉,董平前番被高太尉抽調去征剿二龍山,不知何故私自逃回東平府據城反叛,拘押了清製置使。要說起這件事情的起因,與高太尉卻是脫不了幹係,雲總管不妨征詢高太尉的意見,大家也好商議一下此事該如何善後,清製置使乃是官家麵前的紅人,高太尉想必也不敢怠慢。”
雲天彪聽了****真這番話,眼中當即閃過一道亮光,胸中陰霾一掃而空,稱讚道:“好主意,高太尉軍中有人私自脫逃,他自然有管教不嚴之責,清製置使被抓一事全是因此而起,高太尉也不能置身事外,張總管,你意下如何?”
張繼心不在焉道:“雲總管所言甚是,此事雲總管看著辦就行了。”
雲天彪一聽張繼這話,臉色不覺難看了起來,張繼這是明擺著不願意得罪高俅,讓他一個人擔此幹係。隻聽雲天彪冷冷地道:“張總管這是要推脫責任嗎,若是不能救回清製置使,官家怪罪下來,不獨雲某吃罪不起,張總管難道能夠置身事外?此次張總管要麼與我聯名修書給高太尉,要麼雲某現在就退兵去向朝廷請罪,孰輕孰重,張總管自己可要考慮清楚了。”雲天彪說完,就要丟下張繼獨自回營。
“雲總管且慢,有事好商量。”張繼沒想到雲天彪竟然來這一手,登時大急道。雲天彪說得沒錯,他們二人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若是不能救回清萬年,誰都難逃幹係。
雲天彪止住腳步,諷刺道:“怎麼,張總管同意雲某的提議了?”不到萬不得已,雲天彪也不願行次一著,他好不容易做到景德鎮總管的位子,怎麼甘心就此放手?
張繼不情不願道:“雲總管何必如此,張某應下此事就是了。”
雲天彪這才歡喜道:“張總管能與雲某同心協力,自然再好不過,高太尉那裏尚有兩萬餘兵馬,他若肯相助,何愁不能攻破東平府城,救回清製置使,張總管加官進爵在此一舉。”雲天彪生怕張繼反悔,當即命人按照他的意思修下書信一封,仔細檢查過沒有謬誤後,蓋了景德鎮的總管鈐印交給張繼。事到如今,張繼不能不從,查察無誤後,也蓋上了關山鎮的總管鈐印。雲天彪和張繼分別派了一名快馬,將著那封信前往濟南府投遞。
此時高俅正在濟南府中為牛邦喜之死心傷不已,原來那日董平因程婉兒之事不辭而別,韓存保憤怒之餘,到濟南府城中同高俅大鬧了一場,高俅自知理虧,連忙派人去往東平府將牛邦喜和王瑾召回,誰知牛邦喜沒有召回,韓存保派去勸阻董平的親兵卻先回來了,將東平府內的事情向韓存保據實回報了。
韓存保和高俅聽得董平據城反叛,大吃一驚,韓存保暗暗為董平感到惋惜,高俅更是得理不饒人,勃然大怒道:“韓節度,我將董平調到你的麾下效力,你竟然讓他私自逃回東平府,據城謀反,朝廷若是怪罪下來,你難脫幹係。”
“我這就帶人前往東平府,將董平抓回來。”韓存保自然明白高俅這是在推脫罪責,卻又無可奈何,丟下這句話後,便要回去整頓兵馬前往東平府。
孫靜一看高俅和韓存保鬧僵了,急上前勸阻道:“韓節度莫要衝動,董平那廝隻是疥癬小疾,東平府城中隻有五百老弱羸卒,他抓了清製置使,景德鎮和關山鎮的係將禁軍自然不會放過他,此事就不必勞動韓節度大駕了。濟南府城外的二龍山賊人才是我軍此次的主要目標,征剿二龍山之事卻是一刻離不了韓節度,太尉方才一時氣急,韓節度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孫靜說完,連向高俅使眼色。
高俅對孫靜極為信任,深感他這番話有理,隻得忍了胸中怒氣,向韓存保道:“孫靜說得不錯,我乍聞此消息之下,一時失態,韓節度莫要見怪。董平那廝自絕於朝廷,與節度卻是沒有幹係,城外營寨還要節度多多費心,董平的事情我自會妥善處置。”韓存保本不願與董平為敵,當下辭了高俅,仍回城外營寨防禦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