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太公笑著解釋道:“良兒,他們是我們呂家的忠實衛隊,呂忠就是他們的統領。我們呂家自正臣公在兗州城內建立第一家作坊開始,逐步發展壯大,至今已經有一百多年的家史,若是沒有這樣一隻精銳的衛隊震懾那些宵小之徒,焉能存活到今天?現在我就將這支衛隊交給你指揮。”
“祖父使不得,孫兒隻會經營管理作坊,哪裏懂得這些事情?這衛隊還是由你來指揮吧。”呂清良把頭搖得撥浪鼓相似,連連推辭道。
呂太公臉含笑意道:“你剛才不是挺有魄力的嗎,說要什麼罄盡家財支持二龍山的事業,怎麼,現在連這點事情都不敢做了?”
呂清良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害臊道:“祖父,你就不要在這裏打趣我了。”
呂太公臉色一正道:“良兒,祖父方才的話可是認真的,今後這個家就交給你了,我們呂家的衛隊自然也要交由你來接掌,你要記住一句話,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不要後悔。呂忠,今後你們就跟著良兒,聽從他的吩咐,今天就讓我這個老頭子再為呂家做點兒事吧。”
盛章等了半天,不見呂府有人出來投降,頓時感到顏麵無光,惱羞成怒道:“盛福,既然他們不識抬舉,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命人衝進去!”
這不是你老讓我們在這裏等著呂府之人出降的嗎,怎麼怪到小人頭上了,盛福無端受了這場責罵,心中腹誹不已。但是腹誹歸腹誹,盛章的話卻是不能不聽,盛福憋了一肚子火,正好發泄在那群兵丁身上,隻聽他扯著嗓子高聲叫罵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給我衝進去,將呂家這群叛黨統統抓起來。”
呂府的富庶人盡皆知,那群兵丁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得了盛福的命令,歡呼一聲,就要殺進呂府中去。就在這時,呂府的大門自行打開了,呂太公在呂清良和呂忠的陪同當先走了出來,身後排開三百名全副武裝的衛士。
呂太公掃視了一眼呂府門外的兵丁,一臉冷冽道:“我看你們誰敢上前一步。”
盛福站在兵丁的後麵,並沒有看到那三百名呂府衛士,高聲叫囂道:“老東西,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瘋,如今死到臨頭既然還敢口出狂言……”
盛福沒有看到呂府衛士,盛章騎在馬上卻是將呂府門前的情況盡收眼底,他看到呂府驀然間多出了三百名一臉肅殺的衛士,舉手投足之間透露出來的彪悍之氣,比他帶來的這些烏合之眾要強上許多,今夜若真是與呂府對上了,自己多半要吃虧。
盛章思忖道:“那呂清良勾結二龍山賊寇的證據掌握在我的手中,不怕他飛上天去,今夜敵強我弱,不如暫且退去,日後再慢慢想法兒治他。”
盛章權衡利弊之後,決定暫時放過呂家,正想說兩句體麵話拍拍屁股走人,偏偏盛福這個狗才不長眼睛,還在那裏高聲喝罵,盛章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你閉嘴!”
盛章一張臉幾乎能夠滴出水來,盛福正罵得興起,被盛章這聲厲喝,嚇得一個哆嗦,差點站立不穩,頓時成了深秋裏噤聲的寒蟬。
盛章臉上重新掛起笑容,向呂太公抱拳一禮,皮笑肉不笑道:“老莊主誤會啦,今夜有人向本官舉報,莊中有人勾結二龍山賊人,本官一時不察,誤信小人之言,驚動了莊主,實在是罪過,罪過。莊中既然無事,那本官就不打擾老莊主清夢了,這就帶人回去。盛福,你還我命令,收兵回府。”
盛福忍住心中的委屈,勒令一眾兵丁撤退,此時他終於看清了那三百呂家衛士,直嚇得兩股戰戰,心中不由得一陣後怕,還好大人及時喝止了我,盛福非但對盛章的喝罵升不起半點怨懟,反而感恩戴德起來。
呂清良在人群中,忽然看到了一個熟人,隻見他披散著頭發,衣衫破爛,上麵星星點點沾滿了血跡,似是被嚴刑拷打所致,此人正是呂仁。盛章抓住他後,本來想讓他做個人證,揭發呂清良勾結二龍山賊人,怎奈百般拷掠,呂仁抵死不從。盛章這次將他帶來,主要是為了利用呂仁擾亂呂清良的心神,讓他自亂陣腳,沒想到最後是這個結局,這著棋自然也就派不上用場了,盛福讓兩個兵丁押著呂仁,將他帶回盛府,正好被呂清良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