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光道:“師傅說得不錯,還有與四師弟交戰那人,手段極為高明,一上來就迫得四師弟隻有招架之力,從這兩****軍與宋軍的情況來看,襲慶府城中並沒有這樣的高手,此人與那破除師傅法陣之人一定是那錢伯言請來的救兵。”
吳角低頭尋思片刻,沉吟道:“若是如此就有些麻煩了,錢伯言那廝一直對我等耿耿於懷,多次派人前來圍剿,隻因我有道術在身,他才未能得逞。如今宋軍陣營中有身懷道術的奇人異士相助,再加上法器被毀,受了重創,這幾日內不能妄動真氣,錢伯言必定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將我狼嗥山一舉蕩平。”
閻光和董愷聽了吳角這番話,不禁臉色大變,董愷大急道:“師傅,不如我們立即率領眾兒郎撤離狼嗥山,另尋他處安身。”
吳角笑了笑道:“傻徒兒,你以為重新找一塊地方另立根基是那麼容易的麼,再說了匆忙之間我們又到哪裏去尋這樣的地方。若為師所料不差的話,襲慶府大軍不日就要前來攻打我狼嗥山,我軍倉促之間撤離,更容易讓敵軍尋機擊破。”
閻光在一旁道:“師傅之意是要堅守狼嗥山,不知師傅心中可有禦敵之策?”
吳角道:“為師心中倒是有些計劃,但也隻能走一步看一部,拖得一時是一時了。狼嗥山距離襲慶府不過十數裏,襲慶府守軍果真前來攻我山寨,隻需半日工夫就可到達,我們必須在他們趕到之前做好防禦準備。愷兒,你立即組織山寨一眾人馬,加固防禦設施,多備礌石灰瓶等物,同時搜集汙穢之物,以防敵軍使用法術進攻山寨,命巡邏的弟兄們加強警戒,一有敵情立即前來通報於我。為師這一次受創非輕,至少要將養個十天半月,才能徹底恢複,這段時間內卻是不能動用道術了。光兒,為師要抓緊時間恢複,就由你來為我護法。”
董愷應了一聲,自去主持山寨的設防事宜,閻光則隨吳角來到一處淨室,在門外替他護法,以免有人幹擾。
狼嗥山眾人在忐忑不安中度過一夜,第二天辰牌時分,隻聽得東邊傳來陣陣人喊馬嘶之聲,如此過了小半個時辰,那聲音越發清晰地傳到狼嗥山眾人的耳中,中間還夾雜著喧天的戰鼓之聲,接著就看到一隊隊黑壓壓的士兵在一杆“何”字大旗的引領之下,直奔狼嗥山殺來。
董愷站在山寨高阜處,粗略估計了一下,宋軍竟有不下一千五百人眾,心中大感震驚,據他所知,襲慶府城中經過高俅的征調隻有一千守軍留守,前番雷明率軍出城與狼嗥山決戰,被狼嗥山殺得大敗而回,折損了不下五百人,如今怎麼會有一千五百人之多?隨即,董愷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是飛虎寨的禁軍也來了,他張目向敵軍看去,果然看到隊伍前方的一麵大旗上繡著一隻飛虎,張牙舞爪,威勢赫人,正是飛虎寨的標識。
董愷看到這裏,心裏不禁涼了半截,襲慶府守軍有了強援,本就不好對付,現在就連飛虎寨的禁軍都出動了,董愷的心情幾乎到了絕望的邊緣。
就在這時,宋軍已經來到了距離山寨不到一箭之地,隻見隊伍前方一員大將揮動手中令旗,宋軍立即分散開來,將所有的下山之路全部封死,斷絕了山寨的水源和交通,也不上前攻打,就此紮下營寨。
董愷看到敵軍這番布置,當即明白了他們的意圖,竟要以圍困之法置狼嗥山於絕地,這種心理上的打擊要比真刀實槍地硬攻更要來得厲害。董愷向周圍看了一圈,隻見狼嗥山上很多人臉上都流露出深深的恐懼和絕望,還有一些人眼神飄忽不定,顯然是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宋軍紮下營寨後,不斷派出士兵前來山下喊話,試圖招降狼嗥山人馬。董愷心中暗呼不妙,在這種絕境之下,不少人都會選擇屈服投降,他立即派出親兵到各處關隘進行巡視,以防山寨之中發生變故。做完這些之後,董愷急衝衝回到大殿,去尋師傅和師兄閻光籌劃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