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三人來到豐樂樓,隻見楊再興和羅延慶早已來到,在一樓大堂坐著喝酒。二人看到宋江三人來了,立即迎上前來,相互見了禮。由於下麵要談的事情頗為機密,不能被外人得知,宋江特意要了一間包房。
店中夥計引領五人上了二樓的一間包房,宋江要了一桶酒和一桌酒肉果蔬,對店夥計道:“你先退下,有事我們會叫你,不得讓人打擾我們弟兄吃酒。”店夥計應了一聲,掩好房門徑自去了。
宋江向楊再興和羅延慶拱了拱手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在下二龍山宋江,這兩位是我的兄弟武鬆、戴宗,隱瞞了兩位這麼久,宋江在這裏向二位賠罪。”
楊再興和羅延慶乍聽宋江之名,也是吃了一驚,楊再興首先反應了過來,唱了個喏道:“原來是山東宋公明哥哥與武二郎、戴院長,三位在江湖上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今日始得相見,真是相見恨晚。”
羅延慶接道:“在下也是久仰三位大名,今日觀宋大哥仗義出手,果然名不虛傳。”
“讓兩位兄弟見笑了,宋江區區賤名,當不得二位如此盛讚。今日能夠結交兩位少年俊彥,真是三生有幸,來,我敬兩位。”宋江端起一碗酒,興致盎然道。
五人喝過一輪後,宋江似不經意地問道:“我觀兩位賢弟英武不凡,不知現在何處高就?”
楊再興和羅延慶不由尷尬地對視一眼,打了個哈哈道:“讓兄長笑話了,我兄弟二人現在仍是白身,算是白活了這麼多年。”
宋江訝然道:“二位賢弟這般才具武力,沒想到也會遭到埋沒,這倒讓我想起了昔日的一位兄弟,他也姓楊,算起來還是楊老令公的後代,本想著‘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自幼發下宏願,要繼承楊家遺誌,指望靠著一身本事,邊庭上一刀一槍,博個封妻蔭子,也與祖宗爭口氣。卻不想忠臣路塞,報國無門,如今已近而立之年,報國的心越發淡了。”
羅延慶聽罷宋江此話,不由得向楊再興問道:“大哥,你不是說楊老令公是你的祖宗嗎?原來你還有個哥哥,卻是不曾告訴過我。”
楊再興打斷他道:“你別在這裏瞎摻和,我若是有個哥哥自己還能不知道?”然後向宋江道:“兄長,不知你說的這位兄弟姓甚名誰。”
宋江見楊再興果然上鉤了,心中暗暗歡喜,麵上卻不動聲色道:“此人叫楊誌,江湖人稱‘青麵獸’,賢弟可曾認得?”
楊再興想了半晌,也想不起族譜上有楊誌這號人物,隻好訥訥道:“‘青麵獸’楊誌之名我倒是曾有耳聞,沒想到他也是楊家的後人,小弟實在是記不起來了。也許是別的宗係的子弟,聽哥哥這麼一說,我倒真想會會此人。”楊再興嘴上雖然說得客氣,但麵上明顯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他這也是為了顧全宋江的顏麵,若是其他人在他麵前冒充楊家後人,他早就怒不可遏了。
宋江如何聽不出楊再興話中的異樣,大有找楊誌麻煩的意思,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唯恐天下不亂道:“賢弟要見此人其實也容易,他現在就在我二龍山上,任我軍統領之職。”
“喔,這麼說來,此人倒還真有幾分本事,就是不知楊家的本事他學到了多少?”楊再興算是聽明白了,這宋江是在變著法兒地抬高楊誌的本事。
武鬆接口道:“楊賢弟,不是我誇口,憑楊統領的手段,還真找不出幾個對手,像我這樣的也隻能給他打打下手。”楊誌的武藝不見得有武鬆說得這般高,武鬆分明是順著宋江的意思,在拿話激楊再興。
楊再興聽武鬆這麼一說,心中倒是信了幾分,白天他可是親眼見到武鬆以一招“玉環步、鴛鴦腿”踢斷了陳麗卿的手腕,動作幹淨利落,迅捷狠辣,換作他也難招架,他卻不知這是武鬆自創的絕招,輕易不示於人前,否則以陳麗卿的身手,即使在大意之下,武鬆也很難一擊得手。
楊再興年輕氣盛,再加上心氣極高,哪裏肯輕易服人,憤然道:“好,好極了,聽武大哥這麼一說,這楊誌我還真得見上一見,羅賢弟,你去不去?”楊再興轉頭對羅延慶道。
羅延慶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一臉興奮道:“去,怎麼不去?楊大哥,你我兄弟一向同進同退,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楊再興哈哈一笑道:“不愧是我楊再興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