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找不到楊再興和羅延慶,在這汴梁城中左右無事,索性探一探****真這個老道的虛實。宋江帶著武鬆、戴宗二人再次來到豐樂樓,並沒有在樓大堂看到****真一行人,想來是在樓上的貴賓客房內。宋江三人在一樓大堂要了一個靠近大門的座頭,****真終歸是要出來的,一定會從此處經過,到時再跟上他也不遲。
三人打了幾角酒,要了幾盤下酒的熟菜,一邊吃喝一邊等待****真出來。“聽人說那****真昔年曾師從張繼先張天師,精通道術,法力高深,又深通韜略,是個不容易對付的人。”戴宗對****真之名略有所聞,提醒宋江道。
戴宗的話引起了宋江的興趣,不由問道:“喔,竟有此事,不知那張繼先又是何人?”
“張繼先乃是道教天師派第三十代天師,宋徽宗賜號‘虛靖先生’,人稱‘翛然子’,一身道術深不可測,仁宗朝時瘟疫橫行,全賴此人設三千六百分羅天大醮祈禳,京城百姓才得以保全。張天師還有一個弟弟,叫張虛白,徽宗賜號‘通元衝妙先生’,也有一身神通。”
“戴院長可曾聽說過羅真人之名?”宋江越聽越覺得他來到的這個世界有些玄乎。
“羅真人是二仙山得道高人,梁山上的公孫勝就是他的徒弟,精通陰陽五行、占卜星相之術,法力高深,隻是從不過問世事,因此名聲比不得張天師。”
“真想不到,這世間竟有如此多的高人,不知戴院長師承何方仙師?”
戴宗聽了宋江的問話,似乎被勾起了傷心的往事,一臉悲痛道:“我的授業恩師是道淵先生甄棲真,人稱‘神光子’,師傅收了我們四個徒弟,傳了我神行甲馬之法,傳了師兄孫壽鶴五行遁甲之術,將五雷法和駕雲之法傳給了另外兩位師兄。卻不想這二人貪心不足,為了得到神行甲馬和五行遁甲之術,竟然喪心病狂,暗害了師傅。但是他們並沒能得逞所願,師傅在臨死之前將神行甲馬和五行遁甲之術毀掉了。他們就將主意打到了我和師兄孫壽鶴的頭上,我見勢不妙,就借神行術躲過了他們的追殺,從此就與師兄孫壽鶴失去了音訊,也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躲過二人的毒手。”
“世間竟有如此狼心狗彘之徒,若是教我撞上,定在他們身上開幾個透明窟窿,卻不知你那兩位師兄姓甚名誰。”武鬆義憤填膺道。
戴宗一臉憤憤道:“他們本是一對兄弟,老大餘尚文學了師傅的五雷法,老二餘尚敬習得駕雲法。我隻恨自己本領低微,不能親手為師傅報仇,武兄弟若是遇到二人,要千萬小心了,他們心腸歹毒,對普通人下手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來。”
三人說話間,****真一行人從樓上下來了,宋江叫來店中夥計結了酒賬,追著****真而去。****真出得酒樓,別過高衙內,一徑奔家裏而來。三人跟著****真來到一條小巷,隻見他敲開一戶大門,走了進去,三人認真記下了****真的住處,看看天色已晚,回去客棧歇下不提。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用過早餐之後,來到大街上閑逛。還真巧了,迎麵看到高衙內帶著兩個親隨迤邐而來。宋江正想教訓他一頓,看到他今日隻帶了兩個親隨,就跟了上去,準備到一個沒人的地方下手。沒想到這一路跟下來就到了****真所住的那條小巷。
三人生怕打草驚蛇,就不再跟下去,索性在巷口的一間茶館裏叫了一壺茶,監視陳家的動靜。這一坐就是一個多時辰,三人已經喝完了三壺茶,還不見高衙內出來,心中有些焦躁,正想結賬離開,隻見高衙內帶著他那兩個親隨一路搖晃著從****真家裏走了出來,直奔茶館而來,一邊走還一邊哼著小曲,心情似乎很不錯。
這下宋江倒不急著離開了,他想看看能不能從高衙內三人的談話中探聽到有用的信息。高衙內三人一徑來到茶館,叫了一壺茶,幾個果品,邊吃茶邊聊了起來。
高衙內首先開口道:“孫高、薛寶,自今日起,你二人輪流在這裏守著,給我看住陳老希,有什麼異常立即向我彙報。”
“衙內,你多慮了,如今那陳老道都認了你做幹兒子,還怕他不將女兒送上門,萬一我們在這兒看守的事兒讓她覺察了,隻怕會適得其反。”
“我這也是為了以防不測,人都說他陳老希詭計多端,我雖然不信他敢在這件事上騙我,但也要提防一二。叫你們守著你們就守著,哪兒那麼多廢話,等我把陳麗卿弄到手,自會在父親麵前多為你們美言幾句,還能少了你們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