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得房來,隻見一個浮浪公子哥正在那裏調戲一個姑娘,武鬆看那姑娘時,但見她生得一張銀盆似圓臉,兩彎柳葉眉,雙眼燦若明星,雖無十分的容貌,倒也出落得甚是齊整,更兼蕙質蘭心,溫柔老成,卻是難得,怪不得安道全為了她命都不要了。
安道全認得那個公子哥正是知府王金標的兒子王義,那王義抬眼間看到三個人闖將進來,不由分說訓斥道:“你們這些狗奴才,誰給你們的膽子,敢來打攪老子的好事?”
武鬆對王義這種人最是痛恨,不待他說完,走上前去,伸出一隻打虎的鐵掌,將那王義一把攥在手中,提離地麵,就像提起一根稻草般容易。
王義此時猶不知死活地大聲叫道:“你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是知府的兒子王義,我勸你趕快將我放了,否則的話……”
武鬆哪裏容得他在自己麵前囂張,一緊捏住王義脖頸的手,那王義頓時再說不出話來,臉色煞白,舌頭伸出老長。
李巧娘猛然間看到安道全,立即撲到了他的懷中。哭泣道:“道全,你終於來了,你快帶我走吧,我一天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
安道全幫李巧娘擦掉眼角的淚水,一臉堅定地說道:“巧娘,我現在就帶你走,從今往後,誰也不能再將我們分開。”
武鬆一手提著王義,催促安道全道:“此地不宜久留,哥哥速帶阿嫂出城,到揚子江畔王老爹酒店,與他們會合,我和王兄弟留在這裏斷後。”
安道全道:“你們留在這裏太危險了,我們還是一塊走吧。”
武鬆道:“我們若是同時離去,一旦這裏的人前去報官,我們誰也出不得城。哥哥速去,我們自有辦法脫身。”
安道全知道此時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向武鬆拱手道:“兄弟今日的大恩,安道全謹記在心,保重,安道全去也。”說完,當即挽著李巧娘向怡香院外走去,李媽媽哪裏肯放,立即命令妓院中的打手將四人團團圍住,武鬆和王定六如何將這不入流的小角色放在眼裏,三下五除二將他們給收拾了,安道全急急扶了李巧娘出得怡香院門,叫來一輛馬車,趕往揚子江畔。
卻說武鬆看到安道全出門上了馬車,立即讓王定六關了怡香院的大門,掛出歇業的牌子,二人搬來兩張椅子,倚著大門坐了。李媽媽本想著等四人走後即命人去府中報案,此時一看這番光景,哪裏還敢妄動,剛才被二人打倒的那些打手都還躺在地上叫苦連天。
武鬆看了一眼提在手中的王義,隻見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不由得鬆了手,將他丟在地上,用腳踏著他的胸膛道:“你剛才說我若是不放你就怎麼樣?”
王義剛剛回過幾口氣來,經過方才一番驚嚇,早已是骨軟筋酥,屎尿齊流,哪裏還敢逞強?顫抖著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小的瞎了狗眼,不知好漢爺爺駕到。”
武鬆道:“你的眼睛既然是瞎的,也不用再留著了。”說罷,塞一團破布到他嘴中,防他叫出聲來,抽出袖中的解腕尖刀,一刀劃過,鮮血迸濺,王義的一雙眼睛再不能視物。武鬆猶嫌不解恨,向著他的下體一刀刺出,道:“叫你今後再不能禍害良家女子。”
武鬆一看那王義,早已暈厥過去,方才住了手,在他的衣衫之上抹淨了刀上的血跡,重新收回袖中,然後一腳將他踢到牆角邊,懶得再看他一眼。
王定六在一旁道:“這廝著實可惡,哥哥何不一刀結果了他。”
武鬆道:“依著我以前的性子,早已將他剁了,隻是主公一再強調不可輕易取人性命,除非那人有取死之道方可痛下殺手,兄弟今後要謹記了,我軍不比江湖上一般的草寇,而是有嚴明的軍紀,千萬不可觸犯,今日便宜了這廝。暫且留下他的狗命,若再犯在我手裏,叫他活不過一時三刻。”
二人在怡香院等了一個時辰,估摸著安道全應該出了城,武鬆站起身來恐嚇眾人一番道:“我們出去辦點事,你等留在此地,若是讓我們回來時發現有人離開,我保證你們的下場絕對不比他好。”說完指了指牆角邊仍在昏迷的王義。
眾人聽了武鬆的話,頓時噤若寒蟬,體如篩糠,更有一些膽小的直接嚇昏過去了。武鬆說完這番話,不再理會他們,帶上王定六,徑自開了門,攔下一輛馬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