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輕撫著手中的楊家槍道:“我曾立下誓言,日後若是不能憑借楊家槍光宗耀祖,就讓它永遠埋沒下去,如今得遇哥哥,有慨然澄清天下之誌,楊家槍也是該出世的時候了。”
宋江道:“既然製使不以宋江才疏德薄,願意共襄大業,宋江定然不會讓製使愧對楊家槍,請製使今後善用此槍。”
宋江隨後一臉遺憾地向朱武言道:“如今逼退了花榮,隻剩下黃信,那就容易對付多了,隻是不能令花榮歸降,終是有些美中不足。”
朱武道:“哥哥不必為這事不快,花榮雖然與我們有約在先,輸則退兵,我想那劉高終是不能容人的,必定不會善罷甘休,自會另尋他事陷害花榮,到時不怕那花榮不來降。如今當務之急則是要盡快收拾了那黃信,解了清風山之危,免得再生枝節。”
宋江知道正事要緊,隻好先將花榮之事放下,向朱武道:“軍師有何妙計破敵?”
朱武胸有成竹道:“如今花榮退走,隻剩劉高和黃信,那劉高本是個文官,舞文弄墨尚可,對於行軍打仗卻是一竅不通,黃信昨日一戰被楊誌所傷,吃了驚嚇,敵軍士氣可以說是低落到了極點。我軍今晚就去劫營,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宋江有些擔憂道:“那黃信能夠做到一州都督之職,當非浪得虛名,理應懂得兵法,豈能不防我們前去劫營?”
朱武道:“小弟心中早有定計,清風山西側有一片密林,足堪隱藏兵馬,我軍可分為兩隊,一隊由楊誌率領眾將秘密繞到清風山西側密林中隱藏,另一隊有哥哥親自率領,大張旗鼓返回二龍山,並揚言二龍山發生內訌急需哥哥趕回去彈壓,黃信聽到這個消息,定然會派出探子查探虛實,哥哥索性假戲真做,率領眾人一路趕返二龍山。黃信得知消息屬實後,定然不加防備,天黑之後,楊誌兄弟帶領眾人前去劫營,一舉擊潰黃信等人。在行此計之時,可派人上山通知燕順和鄭天壽,與他們約定時辰,讓他們配合楊誌兄弟的劫營行動,對敵軍兩麵夾擊,讓他們首尾難顧。”
宋江振奮道:“軍師謀劃得當,就按照軍師所說的去做。我即刻帶領一百軍士趕返山寨,剩下的五百軍士就交於楊誌兄弟率領,楊誌兄弟可將軍中的旗幟與戰鼓多予我一些,一路之上,我也好讓軍士做足功夫,扮成一支不少於五百人的隊伍,瞞過他們的耳目,讓他們更加確信無疑。”
朱武道:“哥哥高明,我倒沒有想過這方麵的問題。上山聯絡燕順和鄭天壽的事就交由我去辦吧,這一次我們是為他們解圍而來,他們多少也該出些力了。”
眾人分撥已定,立即分頭行事,卻說楊誌帶領五百軍士藏身在清風山西側密林之中,時刻關注著清風山上的動靜。他與朱武商定的計劃是由燕順和鄭天壽首先向官軍發起攻擊,然後他們從後麵配合殺向官軍,這樣做主要是為了減少自家兵馬的損失,由清風山去對付官軍的主力。
楊誌等人直等到夜半時分,終於看到清風山上火光升起,接著就聽到戰鼓之聲以及人喊馬嘶之聲響起,楊誌知道時機已到,當即命令眾軍出擊,向官軍營寨殺了過去。
卻說黃信聽到營外人喊馬嘶,知道有人劫營,心中大叫不好,立即提了喪門劍,披了衣甲,大踏步向營帳外走去。出得營帳,黃信向四處一看,頓時連珠價叫起苦來,但見一座座營帳火起,官軍四處亂竄,許多人連衣甲都來不及穿,就這麼穿著單衣衝出了營帳,一處營帳,立即遭到賊兵的攻擊,倒地身亡。
黃信殺散幾個不開眼向他攻擊的賊兵,正要上前指揮眾軍接戰,隻聽得一聲雷鳴般的大喝響起:“黃信小兒,認得灑家嗎?”黃信回頭看時,隻見一個胖大和尚,手提一根水磨禪杖,不是魯智深還有何人?
魯智深不等他回話,提起手中的禪杖就向他劈頭蓋臉得打了過來,黃信舉起喪門劍去架他手中的禪杖,哪裏架得住?幸虧他見機得早,躲了開去。黃信心中駭然道:這個野和尚力氣也忒大了,他手中這根禪杖少說也有五六十斤,卻被他似的猶如風車相似,我不能與他拚力氣。黃信方一上來不知輕重,差點吃了虧,此時學機靈了,隻是揮動手中的劍與魯智深遊鬥,卻不與他硬拚力氣,八九回合下來,魯智深立即看清了黃信的鬼心思,哪裏耐煩與他纏鬥,使出瘋魔杖法,一杖快似一杖,黃信隻接得兩三杖就累得氣喘籲籲,魯智深覷準機會,飛起一腳點在他小腹之上,這一下可不得了,魯智深何等氣力,這一腳下去頓教黃信吃足了苦頭,一跤跌倒在地,手中的喪門劍也不知拋到了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