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我和龍校長登了好多門，他們大都承認欠了學校不少錢，學校建教學樓募資應該給。可是我們欠他們的太多了。”耿鳳凰向龐副書記彙報工作。
“這是兩碼子事！你和龍校長繼續催一催。大多數老師是擁護黨的領導的嗎？”
“從維護全街道的大局出發，不管用什麼辦法，要如數把工資發到教師特別是民辦教師手中，那樣的話，募資和清資一定沒問題。”耿鳳凰向龐順行請示。
龐順行說：“老師們的痛苦我知道，但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們準備從省裏發給我們的‘救濟款’，給你們發5萬，可是你們中間，竟有人幫村裏告政府截留，挪用教師的工資。另一部分可以等你們募資任務完成後補上。有困難嗎？”
“隻是一些鰥寡孤獨、年老病弱的群體確實有難度。還有一些沾點背景的，都不願交。”龍山會接著說。
“我看群眾的覺悟滿高的嗎？隻是你們教師準備多交啊！我看龍海濤等一些困難戶就免了吧！這次是自願的募捐，要多動員嗎？”
“我就是困難也交了，我作為槐樹園校長哪能不交啊？天翔嬸和龐老師所欠的款子太多，要不要分批付清？”龍山會向龐順行請示。
“她們欠了多少？”龐順行問。
“從95年以來所欠學校近3萬。”
“早幹什麼了？積攢在一起要他們的命嗎？可是有一些人總是不理解政府的意圖給我們捅漏子……她們緩一緩嗎？按你的意見分批付！”龐順行看著耿鳳凰胸前“擾亂君心”的大“V”字，順手從提包中給耿鳳凰一本還有墨香的言情小說，那是龐順行的小說。他問：“還有困難嗎？”
“龐副書記，市危房改辦和教委、開發區管委會多次通知我們樓的主體要在汛期到來之前完成，隻可惜群眾呼籲讓出操場，解救圍困古樹。龐大媽不是沒有錢，隻是她都用到古樹、龍槐公廟上了。讓她分批交，不如說交今天這點算了。我是新分配來的年輕幹部，分管教育，負責槐樹園教學大樓的建設。龍山會媽連毛票硬幣都交了。校長母親還要分批交，讓我如何去說服老師，去動員社會募捐？”耿鳳凰替龍山會回答，順手把小說收起來。
“槐樹雖然生長在丘陵，能經旱澇風沙襲擊，但他也希望風調雨順，肥沃的土壤，能夠像城裏的綠化樹一樣沐浴新時代的陽光和雨露。老槐在校院很好嗎？要多宣傳嗎？工資的事也好解釋嗎？”龐順行喝著耿鳳凰沏好的槐角茶，又問龐海燕：“姑，有什麼困難？給侄子說。”
“槐樹人把樹交給他們，他們竟然攀援古槐，忍心折枝，摘取槐花。”龐海燕一邊給龐順行倒茶，一邊側目觀察著耿鳳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