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黑龍橫亙在草原後方,從西邊隱約可見的山巒一直延伸到東方,黑鐵色的秦長城擋在匈奴南下之路的前方,守護著它後方的秦國百姓,映著正在枯黃的草場以及在外的秦國牧民,頗有種鐵馬秋風大散關的氣勢……
少年手持長矛騎在雪蹄駿馬之上,一身看起來很陳舊的皮甲擦得鋥亮,玄甲在陽光下反射著淡淡紅光,胯下戰馬脖頸右方掛著一柄劍,左邊放了一張弓,箭筒裏有十多隻箭,目之所及一片蒼涼,躍馬縱橫間卻讓人豪氣頓生!
“公主,要不今日就多跑點路?”符離反身看向離自己不遠的兩名騎士,那是他大兄安排給他的客人,囑咐他要好好招待。
那是兩個黑衣女子,身著勁裝,跨在馬上一點都不顯得生疏,聽到符離這句話,看起來就很有貴氣的那名女子點點頭:“那就有勞了。”
她還不知道符離的名字,關山守將將這個符離安排來保護自己,相處了半個月有餘,他人品還不錯,精通武藝,又知曉文墨之事,來這邊地能遇上這麼個人才,小公主也有些意外。
身後的使女有些擔憂:“公主,蒙將軍說了,這裏有匈奴出沒,我們還是回去罷?”
“媛,你放心,”被稱為公主的少女很是自信的揚了揚手中長弓:“若是匈奴人來了,我一定教他有來無回,放心,我會保護好你!”
“好,好吧……”這使女雖然擔憂,卻相信自家公主的話,當下也不再猶豫,駕著戰馬往那個少年追去。
馬駿人勇,一行三人很快就離開了秦軍尋弋的區域,往北方行去。
沒有被破壞的草原,景象就是那麼好,雖說是秋天,但這一望無際的廣闊卻是分外引人入勝,不過符離知道自己的職責,身後的人很重要,兄長將她們交給自己,就應該守護住她們,而不是往北方去瞎轉悠。
躺在草地裏欣賞美女,也不錯啊,主人和侍女都不錯,嘿嘿,就算束身,那也是要啥有啥……
“嗯?”符離突然翻身躍起,抹了一把口水,倒伏身子以耳貼地,傾聽片刻,嘀咕一聲:“這裏哪兒來的騎兵,匈奴人來了?不對,他們哪來的膽子……”
“公主,有騎兵來了,我們該回去了!”符離攀上戰馬,往主仆兩人吼了一嗓子,正在河邊欣賞遊魚的少女被他嚇得差點掉進河裏,不由起身怒道:“騎兵怎麼了,就算是騎兵,也該是我大秦騎兵,能有什麼危險?”
“公主,不是秦軍,”那個侍女已經被嚇壞了,扯著自家主人往馬邊跑:“那是匈奴人,七八騎!”
“七八騎怕什麼,來一個收拾一個!”公主猶自嘴硬,卻架不住侍女的拉扯,隻好翻身上馬,符離煩悶,直接駕馬過去,往公主那匹戰馬的後臀上一踹,受了驚嚇的戰馬就飛馳了出去,那寺女也被嚇了一跳,趕忙駕馬去追,還不忘了回頭加一句:“你也快走啊!”
符離沒說話,在她的馬臀上也踢了一腳:“保護好她。”
他是鬱悶的,很鬱悶,匈奴似乎有南下意圖,關中來了一位大人物,與自家大兄一同商議軍事,這位公主就是強行跟著來的,不然誰會帶著這麼一個刁蠻的炸藥包?還好隻是幫著看護她一段時間,不然得被煩死。
“七八個野狗,可惜啊,即便給了大兄,也沒法晉級……”符離嘀咕了一聲,朝著那飛馳而來的騎兵迎上去……
小公主被符離的作為給氣壞了,好不容易製住戰馬往回走,半路上小侍女又跑出來阻攔,等她花了一通口舌將侍女忽悠服了,持弓搭箭找到符離的時候,那少年正舉著一張弓,對準一個正在往西邊逃亡的匈奴兵,似乎還喊了什麼。
羽箭激射,匈奴人應聲落馬,這時候,兩少女才發現那追襲而來的匈奴騎兵已經盡數落馬,全都是死得不能再死,再看看符離,手臂上被砍傷,箭矢用盡,淩厲的矛尖上還在淌著血,整一個瀝血英雄……
少女被這陣勢驚得呆了一下,但她很快又調整心情,將那莫名情緒掩蓋下去,有些不屑地揚聲道:“不就七八個騎兵麼,有什麼好驕傲的?”
符離還在為自己的射術得意,聽到這句話不由得臉色一黑,驅馬走過來,手中長矛照著公主戰馬的後臀就是一棍子,嘴裏大聲嚷嚷:“你這笨馬,也不知道把這個炸藥包帶得遠一些,來煩小爺好心情!”
“你……啊!”少女還在想著反駁一句,然後問問炸藥包是什麼,卻察覺胯下戰馬像是受了驚,往不遠處的小河撒橛子狂奔,嚇得她緊緊抓住馬鬃,然而小河越來越近,戰馬卻沒想過要轉身……
“噗通……”符離嘴裏冒出一個擬聲詞,慢悠悠催馬踱著步子向小河邊走去,侍女媛本還沉靜在花癡症中,突然聽到一聲水聲,自家公主卻消失不見了,不由大急,也催馬往那方向跑過去,符離捂住額頭:“真沒見過比你更傻萌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