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建明,我和他睡,和他上床,我挑撥他和劉琳的關係,我給他們喝的粥裏下藥,讓他們狂躁,讓他們憤怒,讓他們撕了對方。我一直做得很成功,直到我把種子塞到他下體裏,我突然想,如果他離婚了,如果我們遠走高飛,我可不可以忘記仇恨,試著愛一回?
但是,我沒有退路。
所以,如果有來生,我不想做林小木的女兒,不要仇恨,我要找到自己的幸福。”
錄音還在刺刺啦啦地響著,王怡芝趕緊拿出自己的手機給秦鬆撥電話,“師傅!不好了,武建明也被種了種子,估計已經沒救了。”
武建明因受賄收賄暫時收監,據說一個月後對他的貪汙腐敗案開庭審理,現在關在區監獄。
秦鬆連忙把電話撥到區監獄找武建明,還告知監獄長,武建明與現在桐啟明案有重大關聯,務必保證武建明的人身安全。如果武建明有身體不適症狀先叫醫護人員,他馬上就趕到。
過了十分鍾左右,秦鬆正開車狂奔在三環路上,獄長把電話回了過來,“秦同誌,你到哪了?”
“我在三環了,現在有點堵,馬上就到!”
“秦同誌,你不用過來了,我們把武建明的屍體給你送過去吧。武建明是把頭塞到馬桶的水槽裏把自己溺死的。”
秦鬆趕回所裏,李木和王怡芝也趕到了,他們隨老鷹去看武建明的屍體。
武建明不像他們從前在電視中看到那樣英武和嚴肅。人消瘦得顴骨凸起,皮膚蒼白、是慘白,比女人擦了粉還白。蓋在武建明身上的白布被掀起,李木眼尖看到了武建明的下體,他瞬間把王怡芝攬進懷裏,“怡芝!不要看!”讓她背對著屍體。王怡芝沒看到武建明的身體,倒是被李木嚇了一跳,身體僵硬著,也不敢再轉過去。秦鬆和老鷹看了一眼,也馬上把白布蓋了回去。
人死了,植物還沒有死,屍體的養分源源不斷地輸送到植物根部,更加欣欣向榮。
他們到底看到了什麼?
男人的下體長什麼樣,學過生物的不論是學生還是正常的男男女女都知道。武建明的呢?他的已經被自己毀壞得血肉模糊,可能在監獄的時候,種子漸漸發芽,武建明羞於對外人說自己身體的變異,而且也不知道自己那個地方到底是怎麼了,所以下體的皮肉中穿出植物的莖蔓,他隻能徒手掐斷,但是莖蔓不斷地長,讓他根本處理不及。
而且下體越來越脹大,越來越疼,直到連排尿都無法進行的時候,武建明想到了一個理由,他以為這是命運在懲罰他,懲罰他年輕時候做過的壞事,懲罰他那些年為了升官發財砍掉的幾萬棵樹,所以現在自然開始報複他了。
武建明想了想劉琳以他名義貪汙的好幾百萬,估計夠他把牢底坐穿了,再看看已經潰爛、腫脹、刺痛的下體。除了自我毀滅,他還有別的路走嗎?
可是在馬桶裏溺死自己的這種死法,確實與生前的風光不成正比,可人往往都是這樣,越是風光、越是飛上天的人,摔下來越是難看。
四個人走出了辦公室。除了王怡芝,其他三個人都不住地歎氣,都不說話,臉色鐵青。
桐啟明到底會藏到哪裏?他的手裏還有多少條人命?還有多少肮髒的秘密被隱藏了?
秦鬆現在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快挖出隱藏的秘密,不要讓還能喘息的生命在絕望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