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陰曆七月七(2 / 2)

一個穿警服的推門而入,“尤哥!”然後向門外撇撇頭。

顧天喬看到外麵站著的好像是範齊。

老尤點頭示意了同事,回頭輕蔑地看著顧天喬說,“你的救星好像到了!”然後走了。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幾位警察進了審訊室,解開了顧天喬的手銬,示意他可以走了。顧天喬出去的時候廉漣的母親幾次要瘋狂地撲過來手撕了他,嘴裏還咒罵著。幸好被幾位警察攔住了。顧天喬還看到來了好幾位自己的同事,有些同情地看著他,有些目光躲閃著,生怕自己得罪了顧天喬也會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大家都用奇奇怪怪的目光看著他,顧天喬不知道自己該走向哪裏。

範齊從顧天喬身走來,經過他身側時對他說,“我們走吧!”溫柔而堅定。並前去推開門,迎著朝陽,後首看著手足無措的顧天喬。

範齊開車送顧天喬回住的地方好好休息休息。路上顧天喬受到了驚嚇一般一直自言自語,“怎麼會這樣?為什麼他們要抓我?廉漣到底怎麼了?我到底怎麼了?”

範齊不知道怎麼安慰顧天喬。心裏也不是滋味。看到失魂落魄的顧天喬,範齊不知道自己是該幸災樂禍還是要安慰他。他當初那麼恨冷酷、狠心的顧天喬,可是現在顧天喬成了這樣,自己心裏好難受。他也知道死去的廉漣是技術部那個乖巧可愛的姑娘。她笑得時候眉眼是彎彎的。她和顧天喬站在一起真的是很配的。

當初知道顧天喬和廉漣在一起之後,範齊曾朝思暮想地希望廉漣去死,希望顧天喬還會回頭。可是他又不忍心讓顧天喬難過悲傷。如果離開自己是讓顧天喬開心的唯一方法,那又有什麼不好?

這就是為什麼他聽到顧天喬出事了第一個跑在大家前頭的。他看到顧天喬辦公室門口亂作一團,他很淡定地跟著派出所的人,然後得知顧天喬被當做殺害廉漣的凶手之後,其他同事都是震驚和猜疑,但是麵對命案,沒有一個人敢衝在前麵為顧天喬開脫。他就成了第一個願意證明顧天喬加班一整晚沒有離開公司的人。而且他願意擔保顧天喬的清白。

這些這要範齊不說,顧天喬永遠都不會知道,而且範齊也不準備用這些來證明自己的初衷,也不指望可以感動顧天喬。他隻想默默跟在顧天喬後麵。在顧天喬需要的時候第一時間為顧天喬擺平一切。這就是他的初衷,甘願成為顧天喬的影子。

範齊心裏有一百個疑問,雖然昨晚加班他為了不和顧天喬尷尬,兩個人都相互躲著對方。可是整晚顧天喬都是重寫、修改程序的主力。而且小組的七八個人確實都能證明顧天喬昨晚並沒有離開,那廉漣的父母又是怎麼能看到顧天喬接走了廉漣?難不成真的是遇上鬼了?

再說,顧天喬的車前不久壞了,放在維修點一直沒有取回來,又是誰冒充顧天喬去取車的呢?

範齊心裏有一百個疑問,都不知道從何問起,而且查案這種事是警察的事,也不是他們能看得清楚的。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顧天喬,“顧組長,你不要太難過了,殺害廉漣的凶手一定能找到的。我們也一定為你鳴不平的。就是有一點我挺不明白的,你和廉漣怎麼這麼快就準備訂婚?而且你有得罪過什麼人嗎?”

顧天喬不理會範齊的話,他自己心裏都一團亂麻呢,有誰能解答一下他的疑問嗎?還有,那個名叫老尤的警探很奇怪。他渾身散發出的氣息就很奇怪,而且說了一些摸不著頭腦的話。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著。顧天喬腦海裏隻有老尤當時扔給他看的幾張照片的畫麵。那根在他夢裏出想過無數次的白蠟燭是怎麼出現在現實生活中的?

雖然白蠟燭不是奇怪的東西,可是一般人卻用不到。那是在葬禮或者給死人采用的東西。怎麼如此巧合出現在自己的夢裏,又出現在廉漣的化妝台上?

自己曾經每晚夢到,廉漣渾身是血拿著白蠟燭的場景就是在預示著廉漣如今的死亡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昨晚午夜夢中那個憤怒的人會不會就是殺死廉漣的凶手?

那午夜夢中的人到底是誰?

世界上真的有人會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嗎?那我自己為什麼沒有見過?一個我自己沒有見過的人又怎麼會得罪他,讓他來報複我呢?

難道是我精神分裂?真的是自己殺了廉漣?每晚的夢裏都是我一個人自言自語?我做了壞事但是我自己忘了?

顧天喬腦子裏現在有一千個小人在疑問,在反駁對方。那種感覺太糟糕了,就像昨晚寫完代碼、腦子要崩潰的感覺一樣。

“範齊,送我回辦公室吧!”

顧天喬現在隻想看看公司的監控錄像,有個攝像頭是正對著他的辦公室的。他想知道,是不是真的自己午夜夢遊出去,然後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