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親王嶽樂奉旨查案。經過鄂碩的幾番暗中調查,此案的幕後指使其實已經浮出水麵。嶽樂命人將輔國公葉布舒府的家仆全部抓到公堂之上,幾輪審問兒下來,便有二名家將經不住嚴刑拷打,供出了當日的事情真相。
人真不能做壞事。一生中踏踏實實、平平安安地過日子才是真正的幸福。似葉布舒,本來生於皇族,一生中如若恬淡度日,那麼榮華富貴享受不盡。
可是他偏偏有著一顆極強的報複之心,剛剛恢複公侯之位的他這一次又將麵臨掉頭的噩運。一輩子與錦天做對,一輩子想將錦天置於死地,卻將自己置於萬劫不覆的境地。
鼇拜見葉布舒東窗事發,也慌了!他暗自慶幸自己當時留了一手兒,未派自己府中之人去刺殺鄂寧。
即便葉布舒反口咬出他,他也來個死不認賬。因為自始至終自己就沒有參予此事,即便皇帝起了疑心,沒有切實證據,單憑葉布舒一人之言不足懼怕。
案情水落石出,葉布舒對於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不過此次葉布舒學得聰明了,他並沒有供出鼇拜。他要讓鼇拜欠他一份人情。
這一日,福臨親自迎請鄂寧父女進宮。福臨對鄂寧言道,“朕已將葉布舒抓捕入獄,準備秋後問斬。朕終於還你一個公道了。”
善良的鄂寧聞聽眉頭一緊,躬身施了一禮言道,“奴隻不過是受了一點小傷,對於葉布舒略加懲罰就行了,處死他是不是太過嚴厲了?”
福臨堅決地說道,“他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忤逆之事,理當處斬。你不必替他說情。”
鄂寧聞罷不再多言。鼇拜此時也在側,他是一路保護這父女二人來見駕的。鼇拜聞鄂寧替葉布舒求情,趁勢言道,“陛下,葉布舒為我大清開國立下赫赫戰功。莊後曾言,凡開國立有戰功的滿漢諸臣,遇罪可減刑。”
“母後是曾言及此事,可是葉布舒屢犯律例,此種人斷不可留。”福臨仍然態度堅決。
“陛下,我大清剛剛立國不久。陛下又以仁慈著稱天下,還是饒他一命。”鼇拜為了保住葉布舒的命,不惜惹惱福臨,仍然為他求情。
福臨抬眼看看鼇拜,不痛快地說道,“鼇拜將軍一向遇事雷厲風行,今日怎麼一而再地替葉布舒說起情來。是否你和他有什麼隱情瞞著朕?”
鼇拜嚇得撲通跪於地道,“陛下明察,臣平日確與葉布舒私交甚密,故而懇請皇上看在老臣兢兢業業保衛皇宮安全的份兒上,就饒他一命吧!”
福臨讚許地點點頭,笑著言道,“鼇將軍忠義兩全,朕甚欣賞你這對朋友不離不棄的品德。好吧,就饒他不死。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免。發配寧古塔替先皇守陵去吧!”
鼇拜千恩萬謝自宮中出來,直接來到刑部大牢將這一喜訊告訴葉布舒。在牢中數日,葉布舒已是蓬頭垢麵,不成人樣兒。
鼇拜看著他一聲長歎“輔國公,此番委屈你了。讓你一人承擔罪責。”
葉布舒坐在牢中的草席上並未起身,他看看鼇拜道,“將軍,我是將死之人,何敢勞煩你親來探望?”
“死不了,經我苦苦懇求,皇上允你不死。發送至寧古塔。”鼇拜言道。
“那與判死刑有何異?我聽聞凡被發配至寧古塔的罪人,沒幾人能活著回來的。”葉布舒得知自己撿回一條命,並未表現出太多的驚喜。
“哈哈哈,我的國公爺,你也太悲觀了!隻要出得這皇城,天高皇帝遠的寧古塔那不是我們說了算的地方嗎?守衛寧古塔的將軍是我當年的一個偏將,我修書一封你隨身帶上。到了那裏你將信直接交給他,我保你在那裏不但不會遭罪,還會吃香喝辣。這也算我對你未將我供出的一次報答吧。”鼇拜胸有成竹。
“即便如此,我還是一個罪人的身份。唉,堂堂先皇之子,卻落得如此下場,心有不甘。”葉布舒經過此番打擊,情緒一直在悲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