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自己能有今日的飛黃騰達,皆是此人所恩賜,並非福臨之功;因為得罪了皇上,這個人一句話皇上就得饒了他。
但得罪這個人,自己斷無活路可言!此人正是大清朝孝莊文皇太後,博爾濟吉特·布木布泰,也就是莊後!
“鼇拜,你說這是皇上下的旨嗎?是不是你蒙蔽帝心,來殺忠良啊?”莊妃在蘇麻的挽扶下一步一步沉穩地自屋中走出。
錦天放開了鼇拜的手。鼇拜嚇得立即跪倒於地四肢齊動爬到莊妃腿前才磕頭如搗蒜地說道,“臣……皆是臣的過錯。臣因前次錦王爺助鄂碩與我作對,故而在皇上麵前進了讒言,求太後寬恕。”
鼇拜機警過人,他知道今日這屎盆子自己斷然不能扣在福臨的頭上,一旦扣上了,莊妃臉麵上過不去,福臨更會牽怒於他。他就再無活路可言。扣別人頭上扣不上,隻好自己扣自己了!
在朝為官,替皇帝攬過、替皇帝遮羞,那也是一種生存之道!莊妃見鼇拜如此說,笑了,“你也是豬油蒙了心,既然未釀成大禍,本宮這次就饒了你。日後如再搬弄是非,本宮定不輕饒。還不帶著你的人快快滾出錦王府?”
鼇拜垂頭喪氣地帶著軍隊離開了。莊妃等鼇拜走遠,才扭過頭來說道,“錦王爺,福臨年紀尚小,受了小人的盅惑,望王爺不要因此君臣有隙,影響了國家大事啊!”
“太後過慮,我自小便蒙受大清皇恩,早就立誌傾此一生效忠大清。臣斷不敢對皇上有絲毫芥蒂。”錦天躬身言道。
正說間,吳良輔一路小跑兒,氣喘噓噓地跑到眾人麵前。他見莊後在場,錦天諸人安然無恙才擦擦額頭上的汗尖聲說道,“還好老奴沒有壞了皇上的事,皇上口諭:暫不殺錦王府眾人,羈押查辦。”
“你也滾回去稟報福臨,就說是哀家說的,錦親王無罪,不必羈押了。”莊後向吳良輔命令道。
莊妃怎麼會這麼湊巧出現在錦王府之中?原來是莊後的心腹小六子聽到福臨欲殺錦天,便飛步到慈寧宮向莊後做的稟報。
莊後聞報,知道事情緊急,故而攜蘇麻連鳳輦都沒乘,快馬先於鼇拜來到錦王府中。莊妃與蘇麻皆來自蒙古大草原,騎馬的功夫不比男子差。
一場血腥的屠殺被莊妃及時阻止了。她不想在錦王府多逗留,她要馬上回宮找福臨去了解事情的真相。
從錦天的口中,她隻知道此番保護鄂寧不力導致鄂寧受傷,其它原因錦天也不知道。按理說,如果單純地因為鄂寧受傷,福臨不會下屠殺令。莊妃覺得其中定是還有其它原因,故而她急於回宮要向福臨問個究竟。
待送走莊妃,橡果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拉住錦天哭喪著臉道,“夫君,咱這麼忠心耿耿地侍候著那個小皇帝,卻差一點兒弄成滿門抄斬的下場。我看這王爺不當也罷,不如咱們回到烏雲山繼續過咱們的隱居日子算了,何必幹這費力不討好的破差事呢?”
錦天的心也寒了!伴君如伴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還指不定有多少等著他呢!歸隱!橡果兒說的似乎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