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文輝一笑道,“人之常情。師傅們也讚同你將母親接來。可不能這樣冒然去接。”錦天茫然地問道,“那將如何來接?”
天楊道人此時一捋白須道,“徒兒遼西大戰有勇有謀,怎麼自己的事就糊塗了呢?如今莊妃垂簾,大權在握。你去征得莊妃同意,這樣你就可明正言順,大張旗鼓地接回母親。又不會影響到別人的非議。”
錦天一拍腦袋道,“多謝師傅指點,我思母過度,還真是沒有想到這一層呢。我這就去找莊妃說情去。”
範文輝笑著起身道,“今天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去也不遲。你我師徒很久沒有把盞論道,不如今晚你就留在府中陪我們這兩個老頭子聊聊天兒吧。”
錦天臉一紅道,“徒兒該死,自去了遼西戰場,徒兒卻是有幾個月未與師傅們暢談了。”說罷吩咐小虎備上酒菜,陪同二位師傅邊喝邊聊。
明亮的月光像薄紗一樣輕柔地灑落在三人身上。錦天站起身給二位師傅斟滿杯中酒,先是一躬,然後舉起酒杯道,“錦天能有今日之功名,全仗二位師傅不倦教誨。徒兒對二位師傅的教導之恩會永記於心。”說罷一飲而盡。
天楊道人首先說話“徒兒,如今你已功成我就。我的使命也算完成了,為師準備擇日回虹螺觀修行去了。”
錦天驚詫地跪倒於地道,“師傅切不可有此念,師傅要修行,我為師傅在盛京修建道觀。虹螺觀離此山高路遠,徒兒沒有師傅在側心不安矣。”
天楊嗬嗬一笑道,“徒兒盡說傻話,世上沒有誰願意一生拄著拐棍來走路。你現在已是成人,且學業已成。到了離開師傅而獨行於天下的時候了。”
範文輝也附和道,“我還留在盛京,不過我得搬出你這錦天貝勒府,不對,是錦親王府邸。繼續做我的教書先生去。”
錦天滿眼帶淚道,“二位師傅如此說,不是折煞了我麼?徒兒早就想為二老養老送終呢。”
天楊打斷道,“盛京城為師是不願呆了。為師喜歡清靜,一定要回虹螺觀修行。你文輝師傅倒不必搬出錦天府。反正是盛京城內,住在外邊倒不比錦親王府安逸。”
錦天堅決地說道,“誰也不能走,徒兒離開師傅會想念你們。你們的年紀一天天地大了,身邊沒有人照顧,徒兒不放心。”
文輝師傅喝了一口杯中酒道,“徒兒你現在最缺少的東西已不是知識和武藝。你現在最欠缺的是在紛雜世間的錘練。別看你現在是親王了,在朝中、軍中你將來麵臨的困難與羈跘不會少,一朝不慎就會身敗名裂。”
天楊接過話來說道,“文輝師傅說的沒錯,為師我當年就是因為處理不好各種紛雜的人際關係,最終導致被錦衣衛追殺的惡果。朝庭裏權鬥、黨爭會不斷,師傅希望你不要做了權利鬥爭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