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青島看海了麼?
恩,是的。
感覺如何?
恩?你也看過海麼?
明知故問,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神情竟然有些得意起來。
開玩笑,我海裏長大的,沒看過海?
真的?
當然,我這人不會說謊的。
你是不是每見到一個女孩子都會這麼說,討女孩子開心?
也不是,我每次逃課我媽問我,我都會找各種理由,結果立馬被她看穿。所以我對自己說謊話的功夫大失所望,索性就就決定以後不說謊話啦,沒那個本事。
她忽然靜靜的注視著我的雙眼,我有點不好意思,不自覺的眼神逃離開她的目光。
看來是,這會功夫我就識破了。
額,算我沒說。
我有點失望,看來自己騙人的功夫還是不到家。
就在我有點困頓的時候,火車廣播開始報道到站情況。
前方到站鄭州車站,停車20分鍾。請下車的乘客做好準備。
我放鬆了一下自己麻木的雙腿,看來這站著也不是想的那麼容易。這時候她也醒過來了,第一眼看到了我。
下車走走?透透氣?
算了,人這麼多,一會上不來了怎麼辦。
怕什麼,上不來車大不了不走了。
她大大咧咧的站起身來,這次我才發現原來她好高啊,比我也就稍稍矮那麼一點。
好吧,我在前麵開路。
我們兩個人順著下車的人流擠下火車,走到一個人稍微少點的地方。
到那邊去吧。
哪啊?
賣東西的哪裏。
你想買東西啊,站台東西好貴的。
她徑直向售貨亭走去,我隻好跟在後麵。
她買了一張地圖,我跟著她慢慢的走回剛才的地方。
鄭州地圖麼?
恩。
你不上火車啦?
沒有,我每到一個地方就會買哪個地方的地圖,紀念一下。
好吧,好習慣。
你剛才問我不上火車的時候以為我不走了?
恩,我覺得你這個人有點捉摸不定。
不會的,上車吧。
其實那時候的我來說,真希望這個等車的時間可以停下來,靜止在那個時空裏麵。
我們再度擠上了擁擠的13號車廂,依然是我開路,好在是比剛才人少多了,但是依然沒有座位,還得是我站著。
要不你坐一會?
不用了,我不累。還是你坐著吧。
我不坐,坐的屁股都疼了。
那好吧。
我坐在原本就屬於我的座位上,從沒有感覺到原來坐著也是蠻舒服的。
開心啦?
沒有。
說謊!
她說完拿起鄭州地圖,不過並沒有翻開看,隻是拆開了外麵的塑料紙包裝,從自己的斜跨包裏拿出了一隻中性筆,亂七八糟的寫著什麼。過了一會,她把中性筆遞給了我,我伸出手去,但沒有接過。
恩?
我把我的隨想寫上麵了,你也可以寫點東西。
我麼?
當然啦,要不我給你幹嘛。
我寫字蠻難看的啊。
沒事,和你長相差不多就行了。
額??????
我接過地圖和她手中的筆,竟然還帶著一點點的香氣。我看到了她寫的隨想。
我想我等我期待,未來卻不能因此安排。
《遇見》的歌詞,我在歌詞下麵簽上我的名字,當然是找別人給我設計的那種,然後也寫下了一句歌詞。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
遞給了她。
你是張國榮歌迷麼?
恩,你怎麼知道。
這不是你寫的歌詞麼。當愛已成往事,我也很喜歡他。
謝謝。
字蠻秀氣的,不像是男孩子寫的。上麵這個地圖是什麼意思?
什麼地圖?
就是這個啊。
她用左手食指指著我剛才的簽名。
什麼啊,那是我的名字。
洛思涵。
我一個字一個字的重複了一遍名字,然後拿過地圖,在她說的地圖旁邊工工整整的把名字又寫了一遍。
她拿過去,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好奇怪的名字。
名字有什麼好奇怪的,大驚小怪。
我第一次見有姓洛的。
我也是第一次遇見你。
我說完這句話,她看了我一眼,我看到她的眼神裏有著一種期待。
想不想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啊?
不想?
恩?
我估計問了你也不說,所以還是別自討沒趣。
你問我我就告訴你。
好吧,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媽小時候就告訴我說不能隨便和陌生人說話的。
額,那不還是不說。又耍我。
小鬼。
她又拍了一下我的頭,我有些氣鼓鼓的看著她。
火車呼啦啦的向前奔去,太陽早就落下了天邊,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
我們中間又換過幾次座位,大約淩晨四點的時候火車突然長鳴一聲,車輪與鐵軌發出巨大的摩擦聲,不大會的功夫竟然停住了,一動不動。
怎麼了這是?
我拉開窗子,向外看去,火車確實停住不動了,大家都有些著慌,她也有點慌起來了。
沒事,可能是讓車了。
一位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大哥平靜的說道。
那估計得等多久啊?
說不準,等著唄。
大哥說完自顧自的睡去,沒大會功夫車廂裏也靜了下來。
你坐一會吧,臉都白了。
恩,你睡夠了?
沒有,火車上怎麼睡的著。
我剛才看你好像口水都留下來了,還沒睡著?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領口處的紙巾,頓時覺得好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