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齊遠恒怪笑了起來。“陸淩徹,這句話我也還給你!今日一戰,讓我知道我也小看了你,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他狠狠地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液,深深地看了眼依舊抱著陸淩徹的秦楚楚,恨聲道:“告辭!”
轉身,他大步離開,也不怕陸淩徹在他背後搞偷襲。
雖然秦楚楚當時抱著陸淩徹,攔著陸淩徹不讓再出手,叫他快走,看著也是為他好,但是,他倒寧願當時秦楚楚抱著的是他。
這抱與不抱,差別,立刻就顯現出來了!
黑著臉,齊遠恒一直出了金泰酒店。既然已經被陸淩徹抓住,他也沒必要隱藏自己的行蹤了,也不用再提防陸淩徹藏在飯店裏的那些手下。通過和陸淩徹的那一場打鬥,他就知道,那是一個值得尊敬對手,而且,隻能是對手。
陸淩徹當時完全有條件搞突襲,或者來個暗箭傷人,或者叫他的手下蜂擁而上,這樣,他今晚隻怕會是九死一生,但是陸淩徹沒有,反而實打實的、赤手空拳地和他打了起來。那個陸淩徹,倒是一個有擔當的。
但,也是一個難纏的人物!或許,會是他這一生中碰到的最厲害的對手!
齊遠恒伸手,輕輕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心裏低低地罵了起來:該死的陸淩徹,出手真狠!
秦楚楚是心虛的,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陸淩徹來之前,她和齊遠恒之間發生的事。剛剛齊遠恒說的那些渾話,也不知道他信了沒有。
“陸淩徹,我……”
“我們回家!”陸淩徹打斷她,抱起她便出了房間。
回到家,被放到那張熟悉的大床上,秦楚楚還有些恍惚,他難道真的不生氣嗎?
五分鍾之後,陸淩徹從浴室走了出來。身上幹爽,隻在腰間圍了一條毛巾。看來是洗了一個戰鬥澡。
陸淩徹在她身邊坐下,那種巨大的存在感,讓她身子縮了縮。有好多話要說的,可是經曆了剛才那樣詭異的情事,她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他斜眼看她,見她呆呆地看他,目光有些飄忽地落在他的胸口一處,顯然是處於走神狀態。不由皺了皺眉。他本來也想說些什麼,可是看她這個樣子,也突然就沒有了說話的興致。拉開一邊的抽屜,從裏麵掏出了一包已經開盒的南京,他抽出來一根,一邊信手拿過打火機,點燃了香煙,緩緩地抽了起來。
他不常抽煙,但是現在似乎很有必要來一根。實話說,他的心中也有點亂,齊遠恒隱藏得太深了,深到竟然連他都沒摸清楚他的老底,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讓他覺得很麻煩!
他嘴裏咬著煙,半眯著眼,懶懶地靠在床頭,長腿隨意地耷在床鋪上,整個人看上去又慵懶又性感,有一種很帝王的感覺。
因為之前和齊遠恒的一番打鬥,其實是有些狼狽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都是剛才打鬥的結果。甚至臉上,都有兩塊大大的淤青。嘴唇處,還微微破了皮,也是齊遠恒幹的好事。可是這個陸淩徹,偏偏就有這個本事漠視他所有的狼狽,依舊用那種高傲的眼神,冷冷地打量著別人,仿佛合該每個被他打量到的人,都比他要更加落魄似的!
秦楚楚略起身,看了看他,便緩緩地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齊遠恒的話,你不要相信!”
她輕輕地說,漆黑的眸子小心翼翼地看著他,仿佛羔羊,臉上是很淡很淡的溫柔。
他愣了一下,即刻反應過來,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緊繃的身軀也悄然地放鬆。也許是他察覺到他反應地太過了,瞬間不自然地撇過了頭,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恢複了正常的神色,酷酷地嗯了一聲,然後說:“那邊靠牆的大櫃子裏麵有醫藥箱!”
他伸手,遙指了一下。
秦楚楚怔了好幾秒,起身,去拿。
背後,陸淩徹懶懶地重新靠在了床頭,嘴角微微勾了勾,幅度很小,但是確實是笑了。
她很怕他真的會誤會她和齊遠恒有什麼,這是個好現象。
秦楚楚拿回了醫藥箱,打開一看,裏麵的東西很全,有雲南白藥、跌打藥酒,很實用,還有碘酒、紗布、棉花、創可貼等等,都是很實用的東西。她隱約地猜測,這醫藥箱裏麵的東西準備地這麼全乎,這個陸淩徹,該不會經常打架吧!
那邊,陸淩徹已經配合地坐到了床中間,就等著秦楚楚上綱上線了。
秦楚楚推了推醫藥箱,跪坐在陸淩徹的旁邊,像個小媳婦似地給陸淩徹處理身上的傷。擦破處倒是好處理,隻是青紫處,需要拿跌打藥酒狠狠地揉捏,把瘀血給揉開才行。她力氣不大,而他呢,皮糙肉厚的,沒一會兒,她就累得氣喘籲籲,小手開始隱隱發疼,隻能換著手,來回倒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