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去了浴室,陸淩徹直衝了四五遍冷水澡,才將自己身上的火氣壓了下去。
可洗完澡回到房間,見床上的小女人因為疼痛燥熱難耐,將身上的衣服全扯開了,她身上的青紫消散了一些,有的由青轉紅,有的開始泛著白嫩,星星點點的,倒像是一副上好的人體彩繪了。
陸淩徹喉頭一緊,剛消下去的火瞬間燎原。
得了,他還是趕緊離開,找間客房睡吧。
這是他陸淩徹的家,他卻要淪落到睡客房的地步,真是……
“水…水…”床上的小女人,又皺著眉頭,嘟著嘴,在嘟囔了。
陸淩徹用手抹了下臉,無奈地返回去又開始用剛才的辦法給她喂水,結果自然又弄了一身的火。
他微眯著眼,裏頭閃著的,盡是危險的光,指尖不複微涼,而是帶著星星點點的火,隨著輕輕的觸碰,一點點灑在床上這個無知無覺的小女人身上。
他嚴重懷疑,這個小野貓是故意的。
給我等著,等你好了,有你受的,他在心裏恨恨的想著。
起身,又去浴室衝了幾遍冷水澡。
再出來時,他便沒再想著睡客房了,而是將自己摔在了大床旁邊的沙發上,免得這隻小野貓渴了無人喂她水喝。她一直在要水喝,其實是有點發燒了,倒也不必打針吃藥,多喂點水就行。
可憐我們的晉大總裁,一米八六的大個子,縮在窄小的沙發上,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早上八點,強烈地太陽光照進來,刺醒了一夜好眠的秦楚楚。
身上還是痛得緊,她揪著薄被,記憶一下回了籠,閉上眼,就是那幾個男人對她毫不留情地拳打腳踢,凶狠變態的樣子。再睜開眼,入目是黑色的床單薄被,她身下的床,大得可以容納十個人,一旁是一盞很有格調的落地燈,淡灰色的窗簾,米白色的羊絨地毯,這個房間裏,處處透著低調的奢華,這是哪裏?她為什麼在這兒?她記得,她昨天明明暈過去了的。
伸手摸了摸身上,是一件質量上好的棉質薄衫,身上除了疼痛,也沒有其他感覺,反而幹幹淨淨的,還透著淡淡的藥香,是有人救了她麼?
“你醒了!”清冷的聲音,讓秦楚楚驚得一下轉過頭,入眼,是一張寒漠矜貴的臉,他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是陸總,那個用豔照門事件逼她給錢的臭男人。
筆挺的西裝下,依然是剪裁得修身合體,白得一塵不染的西裝,英挺地眉淡淡矗立,蘸了墨一般深邃的眸子泛著清冷的光,隨意從容地掃著手上的報紙,此刻的陸淩徹,已經絲毫不見了昨晚的細致溫柔,而是恢複了運籌帷幄,冷厲自持的風格。
看著床上的小女人一副如臨大敵,冷漠防備的樣子,讓陸淩徹的心裏升起了淡淡的怒氣。
“小野貓,用這樣凶狠的目光盯著自己的救命恩人,不太禮貌。”他鳳眸微眯,語氣淡淡然,卻又帶著幾絲讓人不能忽視的不悅。
“你救的我?”秦楚楚明顯不太相信,這個臭男人,會這麼好心。她撐起身子,卻牽動了身上的傷,痛得眉心都在顫抖,可她死死忍著,不讓著自己在這個男人麵前顯現出脆弱。
陸淩徹看著她倔強的樣子,心一下揪緊,但也沒起身去扶她,這個倔強的小女人,他還不能給她好臉色看。
“小野貓,你現在在我家,躺著的是我的床。”陸淩徹放下報紙,起身走到床邊,居高臨下道。
他神色帶著淡淡的不屑,可眼眶卻微微有點發青,那是沒休息好留下的證據,不過,秦楚楚卻選擇性忽略了,她掀開薄被,就要下床:“如果真是你救的我,那我謝謝你。”
她一副立馬要走的架勢,讓陸淩徹眼角的線條立刻鋒利了起來,這個女人,有點高傲得過分了。
“還有,別再小野貓小野貓的叫我,我有名字,叫秦楚楚。”秦楚楚一邊努力地去夠拖鞋,一邊語氣不善道。
陸淩徹眼裏閃過一抹諷刺的笑,嘴裏像是吃了大量芥末一樣,感覺他昨晚的一番好心,都喂狗了。他眸光泛冷,就這樣看著這個倔女人忍著疼,艱難地去夠妥協,動也沒動,絲毫沒有要幫她的意思。
秦楚楚大概也知道旁邊站著的男人像是生氣了,所以她識相沒再說什麼,隻想快點走。
可是,稍微動一下,她身上便痛得厲害。
算了,不穿拖鞋也沒什麼,這地毯看上去本來就夠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