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峰的峰體內部,一處有著細小裂紋的石室中,麻人的血色異蟲不斷蠕動。
“嗡~~~”
直到史硯扭曲的身形,在細小裂縫中透出,摔落在石室的地麵之上,數之不盡的血色異蟲,才呈環狀擴散。
被強行拽入峰體內部的史硯,因為肉體受到擠壓的關係,背過氣好半響都沒能發出聲音。
第一次進入還真峰內部的史硯,借助血色異蟲的光華,已然發現石室中一名身形爬滿了異蟲的修士,隻是分不清是男是女,無法辨別對方的長相。
“主上,你沒有必要理會這個家夥的……”
沒待史硯出聲,其右手所化的肉質花骨朵,就已經對著身形爬滿異蟲之人道。
“鼓噪,再多話,你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沙啞的聲音,從被異蟲覆蓋之人口中傳出,頓時讓史硯右手所化肉質花骨朵閉合,再不敢多嘴。
“你的弟子已經回來了,不過卻在還真峰外藏了起來,你覺得該怎麼辦呢?”身形爬滿異蟲之人,說出了讓史硯暗驚的話。
“藏了起來……”
陳峰偷偷摸摸回到浩劍宗,史硯倒是不太意外,可是被異蟲覆蓋之人,說他藏了起來,卻讓駝背老者為難。
“現在還處於還真峰外,他是個極不簡單的家夥,如果窺伺到存身宗門的變化,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蟲人透出略有深意的笑聲,好像嗓子中含了一把沙子。
“主上~~~你打算讓我怎麼辦?”
駝背老者史硯,在浩劍宗遭災之後,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隱於還真峰內部的蟲人,痛苦的神色顯得很不自然。
“將他找出來,這方山脈出現如此變化,早晚是包不住的,我對你那個弟子也有些好奇,想要見見他。”蟲人笑著吩咐道。
“我要去哪裏找他呢?”
史硯臉色有著後悔,似乎不太情願。
“還真峰腳東南的石林環帶,找到生長有補血草的地方,呼喚他即可。”蟲人對於陳峰的動向,掌握的極為詳細。
“我那弟子陳定遠很多疑,冒然呼喚他,隻怕會引起他的猜忌。”史硯非但不想害陳峰,反而在浩劍宗出現變故之後,將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若是他要問起來,你但說無妨,我會在重蟒藤林外等著他。”蟲人的沙啞笑聲,沒有一點兒遮掩的意思。
“知道了……”
就在史硯剛剛緩過一口氣之際,蟲人所散發的血色霞韻,已經卷上他的脖頸,將其向著石室的縫隙中帶。
“嗯~~~”
史硯身形被擠壓得扭曲,痛苦的悶哼輕微響起,很快就消失在還真峰內部。
“枯荒手串重現靈虛界了,看樣子還挺好的,隻可惜我卻已經不複證祖的實力,歲月匆匆落花雨,今朝情緣難勾起!”蟲人喃喃感慨,身形潰散成血色蟲群,鑽入石室的縫隙之中。
出得還真峰內部的史硯,強忍著痛苦,被右手所化肉質花骨朵催促,向峰外的巨石環帶找去。
而剛剛回到還真峰洞府中的胡翰和古茵,則是亡魂大冒,被密密麻麻的血色異蟲堵了個正著。
處在還真石洞中的史硯和古茵,可謂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眼看著將洞口都為之封閉的麻人異蟲,甚至不敢反抗絲毫。
“沙~~~”
一名曾經與胡翰、古茵,同為還真峰外門散修弟子的中年人,從堵住洞口的蟲群中緩緩擠入現身。
“兩位,抱歉了。”
中年人保有著自身意識,對一臉驚恐的胡翰和古茵,露出了歉意的神情。
“這是怎麼回事?”
胡翰雖對跟隨陳峰,有著濃濃的憂慮,卻也沒想到這才一回浩劍宗,就身陷如此險境。
“你們最好還是不要反抗跟我走,否則被異蟲侵體會非常麻煩的。”中年漢子拋下一句話,堵著洞口的血色異蟲,就已經分出四股霞韻,向著胡翰和古茵飄飛,緩慢纏繞在兩人的手腕上。
對於被異蟲禁錮的情況,小老頭和妖豔少婦神色雖驚恐,卻沒有出聲反抗。
當初陳峰製服胡翰二人,也算是費了一番手腳,可是在麵對血色異蟲的情況下,兩人卻被輕易俘虜了。
還真峰外東南方的巨石嶙峋環帶中,飛遁的史硯,很快就發現了一處生長有補血草的所在。
“定遠,速速現身……”
即便看不到一個人影,也沒察覺到不正常,可是置身半空的史硯,還是沉聲喝喊。
此時在枯荒之珠神秘石室中,被茸茸擊打的陳峰,早已經一身氣韻蒸騰,盤坐在石室地麵之上。
其實就算是史硯不找來,在胡翰和古茵被俘之後,陳峰也通過種在兩人識海中的生死印,隱晦察覺到宗門出事了。
“來得還真快,肉身石化距離真正恢複,還要很長時間的磨礪,這個樣子出去,難免被心思深沉之人,猜測到我的真實身份……”陳峰猶豫了一番,還是穿上了封靈紗所製的寬大長袍,戴上了易容麵皮,以及一頂黑色鬥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