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回閑膳閣。”
感受到陳峰雙眼流露的強大信心,婢女嫣兒這才強自穩定心緒。
眼看著陳峰坐在八人所抬轎攆上,雜園中的眾多婢女、雜役,都為之側目,其威勢之顯赫,除了劉芳姑姑與各坊掌事之外,所過之處無不跪迎。
足足用了半柱香的時間,待到陳峰乘著轎攆回到他所住的閑膳閣之時,白衫婦人早已經在院子中等待。
對於陳峰安坐在八人所抬轎攆上,白衫婦人到了嘴邊的質問,都好似是被憋了回去,露著怒容的神色,略有古怪的意味。
“你不過是一個雜園管事,竟然如此不知高低,八人轎攆也是你能乘坐的……”察覺到坐在轎攆上的陳峰,那玩味注視的目光,白衫婦人這時已經壓製不住火氣。
“雜園打理著宗門典儀之事,我身為中峰雜園管事,試著乘坐一下八人轎攆,提出一些寶貴意見,又有何不可。”陳峰並沒有示意落轎,居高臨下笑著對白衫婦人道。
“即便是試坐,也沒有你這個樣子的,這件事情先不說,我且問你,昀火峰看守傳送殿的弟子,是不是你傷的?”白衫婦人眼泛厲芒,盯著陳峰問道。
“不知道啊,在傲香師姐你那裏遭到冷遇之後,我就帶著婢女回來了。”就在嫣兒雙腿發軟之際,陳峰一驚一乍裝傻充愣道。
“一定是他……”
死死盯著陳峰的白衫婦人,此刻臉色都因為憤怒泛起紅暈。
示意落轎的陳峰,絲毫不懼婦人的瞪視,在嫣兒的攙扶下,就要向樓閣中走去。
“跟我走一趟昀火峰,現在,馬上……”
對於陳峰陰邪的笑意,白衫婦人似乎忍得極為辛苦。
“傲香師姐,你是在求我嗎?不過很可惜,你在我這裏已經不好使了,既然你不給麵子,我也吩咐了下去,以後雜園中的婢女與雜役,不許再伺候你。”陳峰甩了甩手上的道骨鏈,說出了讓白衫婦人恨不得上去掐死他的話。
“我求你?不知死活的東西,你重傷了我們昀火峰一脈的弟子,竟然還敢在這裏顯擺……”白衫婦人的喝聲還沒待落下,就被陳峰突然猙獰變臉所打斷。
“臭****,在這兒跟我裝逼,想找事是吧?是不是給你點兒臉了,再她媽跟我嘚瑟,老子現在就抽死你。”陳峰凶猛咆哮,不隻是讓白衫婦人氣得身形顫抖,更是讓院子中抬轎的雜役、婢女,驚恐著後退。
“你敢……”
白衫婦人在陳峰可怕的注視中回過神來,一身金丹期的氣勢,已經開始升騰。
“賤貨,我勸你還是不要在雜園中撒野得好,這裏是我的地盤,別找不自在,說什麼我傷了你們昀火峰一脈的弟子,我看你是吃魚吃傻了吧,連點兒證據都沒有,就敢和我裝逼放肆,就算是在這裏******,也是白幹。”陳峰笑到後來,整個人麵對白衫婦人的金丹威壓,釋放出了野性而危險的氣息。
此時騎虎難下的白衫婦人,就好像是被凶獸盯上了一般,這種來自於心底的寒意,不自覺的擴散至全身,使其升騰的氣勢都出現了滯澀。
“傲香師姐,在見過你之後,陳管事就帶著奴婢回來了,根本就沒有看到過昀火峰其他的弟子,況且就算是你懷疑陳管事做錯了事,也不應該直接找來雜園,有什麼事可以商量著來,不行你可以去長老堂。”婢女嫣兒強自鎮定道。
“找到長老堂,你們怕是死得更快,陳定遠,我告訴你,要見你的是我們昀火峰主,你要是再不跟我走,到時候有你後悔的時候。”白衫婦人倒也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在陳峰顯露出危險氣息之後,很快就意識到沒有拿下他的把握。
“你的話我不相信,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誣賴,既然昀火峰主要見我,就讓她親自來,要不然你就告到長老堂。”陳峰似是察覺到了什麼,生猛過後,嘴角略微露出一抹笑意。
“傲香師姐,請吧。”
不知道是破罐子破摔,還是陳峰格外強勢的原因,此時的婢女嫣兒,反倒硬氣了起來,對著白衫婦人送客道。
“陳定遠,你給我等著,宗門中容不得你這種人放肆,早晚有你哭的時候。”白衫婦人神色淩厲看了一眼嫣兒,使其不自覺後退一步。
“有那放狠話的功夫,倒不如回去多吃幾條小魚兒,老子見過的大場麵多了,就你這種小賤人,在爺眼裏毛都算不上。”陳峰一臉的粗魯,冷笑著向閣樓中走去。
如果可以的話,白衫婦人傲香,這時都恨不得將陳峰殺了。
不過礙於宗門的規矩,以及陳峰的蠻橫,白衫婦人卻是隻能咬牙切齒,注視著他回到了樓閣之中。
讓白衫婦人沒有出手的最主要原因,還是她在來雜園之前,昀火峰主年熙,那不太堅決的說法。
這時若是強行抓捕陳峰,此事鬧起來,對於昀火峰一脈也是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