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諸位長老。”
麵對水池周圍九名修士的注意，牛生稍稍躬身，算是打過了招呼。
“牛生，記得以前你過來的時候，可是像一個啞巴一樣，從來都不說話的。”一名男道童雙眼滄桑，向著湖池上站立的中年漢子看了一眼。
聽到男道童的說法，陳峰果斷不再驅著牛生說話，讓其臉孔木然了不少。
湖池旁高低站著的九名修士，當真是帶給了陳峰極大的壓力，尤其是幾乎在被圍成了一圈的情況下。
“聽說你在暮雪峰，對一眾新進弟子苛刻得很，這才沒多長時間，就已經死傷了很多人，說出的話甚至不容反駁，有些弟子甚至給你起了諸如牛魔王、牤子等不少的外號，現在回到長老閣，沒有話好說了嗎？”一名拄著拐杖的老者，雙眼散發著精光注視牛生道。
“以前的新進弟子，不都是這麼教出來的嗎？莫非長老們對我的做法有所不滿。”牛生臉色深沉，似乎並沒有將拄拐老者的話當回事兒。
“對新進弟子嚴苛一點沒什麼不好，但也不能太過，你的做法甚至可以稱之為喪失人性，我們暮雨宗需要的是忠實弟子，而不是殺戮機器，記得當初本座加入宗門之時，就是因為教習太過嚴苛，直到今日想起來，還總會有些不舒服。”一名美豔的宮裝女子，甚至都已經過了工於心計的程度，一雙平靜的眸子，甚至有些看破世事的感覺。
“小牛子，嚴厲教導新進弟子，固然是我們暮雨宗的傳統，但你也要給那些小家夥點兒活路才行，倘若日後被你訓教的新進弟子，有機會進入內門，你打算如何麵對。”一名臉上始終掛著嬌笑的女子，倒是與那雨水聚成的臉孔，有些神似。
“如果諸位長老感覺我教導的不好，還請找其他人，替換了我的差事，暮雨宗訓教新進弟子的地方，又不是隻有暮雪峰一脈，而且我的心境也是日益暴躁，早想要出得暮雨森林遊曆一番，希望能夠有機緣調整一下。”牛生深沉對九名長老開口道。
“出暮雨森林遊曆，難道你也想去幕靜海域嗎？”一名周身隱晦泛著黑霧，看不太清臉孔的精壯漢子，笑著對牛生問道。
“那倒不是，我想要去的地方是重明佛域，聽說那裏甚是清靜悠遠與世無爭，我到哪裏說不得能夠得到洗練心境的機會。”牛生略微抬頭，提出了要求。
“之前你可似乎不是這麼說的，況且暮雨宗修士出去借地修行，不但一直都有著名額限製，還要同借地修行所在宗門打招呼的，這一次遠行的十名宗門修士名額，早早就已經定下來，人都離開了，你現在才想著來跟我們提起這件事嗎？”一名麵色蒼白慘淡的男子，還沒等陳峰提起用宗門中的古傳送陣，就給了他一個打擊。
“我在暮雨宗教導新進弟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請諸位長老能法外開恩，準我出宗修行。”陳峰暗道不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但到了這個時候，隻有硬著頭皮驅使牛生開口。
“我們倒不是不讓你教導新進弟子，但你也要注意方式方法，現在宗門新進弟子的選拔，還沒有真正結束，才說了你幾句，你就撂挑子，恐怕是不太好，有什麼事待到弟子分配結束之後，再說好不好？”一名麵容蒼老的紅發老者，背著雙手對牛生笑道。
“牛生實難擔此重任，再這麼下去的話，我日益暴躁的心境，隻怕再難壓製，恐釀成更大的禍事，不過諸位長老卻可以放心，我還有一個叫牛狂的兄弟，為人嚴苛一絲不苟，相信教導暮雪峰的那些新進弟子綽綽有餘。”牛生征求九名長老同意的過程中，似是在暗暗觀察者九人的神色。
“噢？沒想到你竟然還有兄弟，自打你一小，就是宗門在選材之時，從千萬大山之外撿回來的孤兒，這還真是稀罕事！”冷若冰霜讓人一看就望而卻步的婦人，好像是故作訝異笑語道。
“不是親兄弟，以前我救過他，所以就以兄弟相稱，他也隨了我的姓……”處處被掩的陳峰，這時已經有了明顯的感覺，恐怕自己附在牛生肉體中的異樣，是暴露了。
之所以提起兄弟，以及牛狂的事兒，破罐子破摔的陳峰，也不無對九人態度試探的成分。
“看來你那兄弟，還真是感激你的救命之恩呢，竟然連姓氏都改了，本座還真是有點兒好奇，你那兄弟的修為如何，能被你救命，應該算不上什麼強力修士吧，不知道你這個小弟，能不能擔此教導新進弟子的重任。”一名輕佻豔麗的婦人，花枝招展對牛生笑問道。
被九名長老輪番問詢的陳峰，頗有些難以招架之感。
九人雖各有不同，可是所穿的衣裝，卻都是用流光綢所裁製，上麵秀有雲雨圖案。
更為可怕的卻是，九人都隱隱透著生死境浴劫期的氣息，而且隻強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