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一族大比,賀客盈門,往來的仆婢川流不息,十分的熱鬧。
進入祖先祠堂上香,行隆重的祭祀大禮,陳峰跪在一群晚輩之中,顯得有些別扭。
在陳家之中,女人是不允許進入祠堂的,偌大的祠堂外麵,平時不多見的女眷,也是呼呼啦啦跪了一大群。
陳家今日的賀客極多,有身份的賀客,更是帶了親眷或親信的下人,再加上陳府的家丁侍婢穿梭往來,幾乎沒一處清靜的地方。
至少在陳峰看來,陳家的族比氣勢很大,也很上檔次,這種熱鬧勁兒,讓人一看就能感覺到大族的聲望與人脈。
能進府來的客人,雖都在蒼壁城有些身份,但又分三六九等,多數女賓安置在內院,男性貴客安排在明軒廳,隻有一些極具身份的客人,才會由家主陳宏在中榮廳親自招待。
流水席擺開供客人們飲用,到了正午十分,眾多賀客才聚集到陳家宗府的校場,觀看陳氏一族晚輩的大比。
整個校場極大,當中有六個寬闊的金沙石比武台,猶如梅花一般,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金光燦燦。
陳峰和喬雪晴站在一起,雖像個仆人一般,可一雙靈動的雙眼,卻不斷向著一些有身份的賀客暗中打量。
不隻是城主府,就連天沙幫都來了一些人。
陳宏身邊一名臉上有著疤痕的中年人,雙眼眯縫著,鷹勾鼻子,一身的煞氣,讓人一見就不禁泛冷,想敬而遠之。
感受到疤痕中年人那通玄初期的氣息,陳峰已經猜測到,此人多是天沙幫的當家莫榮烈。
與天沙幫的大當家相比,城主炎千裘倒是有些富態相,一身錦袍肚大腰圓,如果不是他同樣有著通玄初期的氣息,都不會讓人認為是一個修者。
至於一些修仙宗門之人,則是坐在校場的南側,多是神情倨傲,帶搭不惜理的樣子,似乎不願與俗世的修煉之人有什麼交集。
對於這一點,陳峰倒是有所理解,多數俗世的修仙家族,以及官宦供奉之流,都是在修仙宗門沒有什麼前途,混不下去之人,才會走這一步,博得一個榮華富貴。
一些陳氏一族的小輩,此時緊張激動之色已經難以掩飾。
此番家族大比,可以說和多數陳家小輩的前途息息相關,如果能夠在大比中出彩,得到修仙宗門的青睞,未來就很有可能就會出人頭地。
校場一眼望去人頭不少,一些蒼壁城略有分量的勢力,前來觀看陳家的大比,多還是趁機會考較一下陳家小輩的實力,就算是對於大家族來說,優秀的年青一代也極為重要。
發現遠處陳猛的緊張之色,陳峰不動聲色將視線,轉向了位於校場西側的吳氏一族之人。
與一名坐在轎椅上的婦人視線相交,陳峰能夠明顯感覺到略帶病容婦人的複雜目光。
吳氏一族也就是陳峰的母家,來自於元生王朝。
此番到來陳家的吳氏族人並不多,除了那名容貌看似二十五六歲的少婦之外,在校場中同行出現的隻有三個人。
在陳峰看來,兩名擁有煉氣四層氣息的壯漢,明顯是給婦人抬轎椅的轎夫,而另一名通玄中期的灰發老者,則像是一名老仆。
盡管吳氏一族出現的人不多,可是通玄中期的老者,對於陳家來說已經是極為強大的存在,就是比起一些修仙宗門之人,也絲毫不差,讓人不敢小覷。
鵝蛋臉的婦人雖有柔弱病態,姿容卻極為動人,使人一看甚至都陷入婦人的病態美中無法自拔,那種內斂萬種風情的嬌媚,讓陳峰都刹那間為之失神。
從婦人的複雜目光中,陳峰感受到了隨和、關注、不滿……種種情緒交織。
“好像是有人注意我。”
察覺到位於南側修仙宗門的人,也有人往自己身上打量,陳峰小聲對喬雪晴笑道。
“少在那裏自我感覺良好了……”
喬雪晴低聲嬌語,順著陳峰的目光,發現了幾名身背長劍的修者向這邊看來。
不同於陳峰偷偷觀察校場眾多賓客的舉動,此時身處轎椅上的婦人,在察覺到陳峰修為跌出煉氣期之後,心中已經升起了一絲怒火。
“事情都查清楚了嗎?”轎椅上的少婦,淡淡問了不遠處的灰發老者一句。
“自從陳榮博和晴兒小姐,早年在天劍宗的對外爭鬥中身損之後,陳峰這孩子就一直在陳家宗府之外獨住,雖然吃穿用度不愁,但在修煉上卻得不到陳家的照拂,之前蒼壁城遭災,他更是被災氣侵體,隻是不知道怎麼好的。”灰發老者說到後來,似乎有些不太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