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竟想起我了,還叫我流氓,我感到無奈。又削死了幾隻正把腦袋轉向我的陰屍後,衝進臥室,取下一床棉被,又帶著一隻打火機闖入客廳。這時,兩隻陰屍已經把牙齒嵌進了小姐的包上,我一刀斬成了兩段。
我拿棉被蓋住自己,把她壓在身下,她連忙推開我,問我:“流氓,這時候你還想幹這種事?”
我滿臉黑線,無暇理會,點燃了打火機,從棉被下麵扔出了老遠。
小火苗變成熊熊大火,從客廳一直燒到了廚房,發生了巨大的爆炸。我感到後背一陣火熱,連棉被都燒著了。
從天花板落下的石塊在我的後背砸了個正著,我吃力地搬開它們,身體懸空把小姐擱在地下。
“我叫貝拉,你是誰?”她躺在身下,麵紅耳赤地盯著我,竟做起了自我介紹。
“我叫尹黎,替諾瓦克來找你的。”
“真的嗎?爸爸讓你來找我?”
她興奮地雙手勾住了我的脖子,我再也支撐不住,全身都趴了下去,和她的身體重合到一處,壓得她大叫一聲,差點兒斷氣了。
“流氓,你心急什麼嘛!”這次她竟然不生氣了,被我這麼重的身體壓著,她仿佛還有幾分高興。
我感到後背有東西壓了過來,一雙焦黑的手耷拉在我頭上,指甲殼從中間斷裂得四分五裂,看著都疼。
我意識到陰屍還沒有被完全消滅,用腿支撐著站了起來,把那些撲上來的陰屍掀翻在地。展現在眼前的是一片狼藉,燃氣的爆炸把整座房子都炸沒了,我們此時已經處於冰天雪地之內,而陰屍已經踏著冰與火的地麵闖了進來,將四麵圍了個水泄不通。
看來已經走投無路了,我心中泛起波瀾,把鋼刀握在手上,拉著貝拉一步步後退,又一步步轉身,朝另一個方向後退,活動範圍越來越小。
貝拉從背包裏摸出一個黑色的東西,沒等我看清楚,就朝陰屍群中拋了出去。
她閉上眼睛,把耳朵堵了個嚴實。
“那是什麼?”我連忙問道。
“手雷啊,臨走前,爸爸交給我的,他說危急關頭就把它扔出去。”
連插銷都沒有拔就扔出去?當它是石頭嗎?
“你身上還有沒有?”我覺得我們已經退無可退了,手雷大概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沒有了,爸爸隻給了我這麼一個。”
我心涼了半截,盯著那枚在陰屍群中被踢來踢去的手雷,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一刀隔開了自己的手臂,讓血留下來。
“你幹什麼?”她驚慌失措地看著我。
“站著別動,我喊‘跑’的時候,你就往南邊跑,什麼都別管!”
“等等,喂!”
我懶得理會她無意義的叫喚,把那隻滲血的手臂亮了出來。這些陰屍聞到了我身上的血腥味,把注意力移到了我身上。我右手握刀,蜷著身子,一路砍殺開路,一個側翻,把手雷攥在了手裏。
我站了起來,把手舉得更高了,所有的陰屍都朝我靠了過來。
被拔掉插銷的手雷落到地上,我順著一隻陰屍的身體趴了上去,踩著它們的腦袋朝貝拉大喊一聲:“跑!”
“轟隆”一聲,我被爆風彈飛,栽進了南邊的雪堆裏,圍攏在一塊兒的陰屍被炸得七零八落,一切都在計算之內。
反觀貝拉的動作,好吧,我收回剛才的話,她竟然拖著笨重的背包,屁顛屁顛地往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