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北說這話的時候特別開心,眼睛裏像是藏了星星。
家人?
盈盈苦笑了一聲,這個詞兒對她來說,還真是嘲諷的陌生。
她那唯一的家人不在了。
她活的像是一個沒人關愛的孤兒,所以也真別怪她學不會去關愛他人,因為從來沒人給她做個示範,教教她,到底應該怎樣去愛一個人。
秦西北開的是一輛黑色的甲殼蟲,車子很小卻很可笑,倒像是她的性格。
盈盈鑽進了副駕駛的位置,望著停車場裏不算明亮的空間,輕歎了一口氣。
“你為什麼歎氣啊?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不開心?該不會是秦總給你調動工作你不願意吧?沒事兒,我都跟你說了,秦總那個人特別好說話,你要是真的不想調動工作,好好去跟他談就行了,他肯定能理解你的。”西北倒是一臉的無所謂,覺得天底下好像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盈盈輕笑,說沒事,跟調動工作的事兒沒關係,心甘情願服從組織安排。
可她的心裏卻不是這麼想的。
也許在秦西北眼裏,秦梓城真的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可這隻不過是對於她來說。
對於她而言,秦梓城一點也不好說話,他還頗有心計。
盡管他的臉上經常掛著跟西北一樣燦爛的笑容,但他的性格跟西北一點也不一樣。
一個每日密謀算計的人,應該沒有心情去敬老院吧?
她當然知道,因為她的心思也沒比秦梓城幹淨到哪兒去。
“西北,你是不是跟秦總很熟啊?”一路上,盈盈總是有意無意的會將話題轉到秦梓城身上。
她希望自己能夠從西北的嘴裏多套出一點話來。
雖然她現在是答應了秦梓城跟他合作,他給她證據,她幫他盯著付以安。
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有權利要挾她,她卻沒資本要挾他。
這種不對等的相處模式讓她的心裏一點安全感也沒有,她需要知己知彼,來為她營造一點底氣。
當她真的有朝一日想要擺脫秦梓城的時候,她希望她能夠順利擺脫得掉,而不是隻能夠任由秦梓城擺布,而沒有半點自由。
雖然她已經跟秦梓城拉過鉤了,承諾她不會食言。
可拉鉤這種事情,本身不過就是欺騙小孩子的謊言,她已經不是一個孩子了,秦梓城也不是。
西北聽了盈盈的問話,點了點頭,“是啊,很熟。不過蒹葭,我怎麼覺得你對秦總特別有興趣啊?”
也許西北問她這話真的隻是無心的,可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為了不被西北懷疑什麼,盈盈就故意撒了個謊,兜了個圈子道:“是啊,被你感覺出來了啊?我就是覺得麵試那天見到他的時候,覺得他的笑容特別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