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付鈺笙的收留會是她嶄新人生的美好開始,她也希望這世間真的有一種命運是“否極泰來”。
這一年裏,她經曆過太多厄運一般的人生了,難道依托於付鈺笙之後的日子,不該更好過一點嗎?
懷揣著這樣的心思,盈盈便睡著了。
夢裏,她走進了一座森林,裏麵到處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而在她視線所及的遠方,她能夠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
她原本以為這個人是付鈺笙,便雀躍欣喜地跑了過去,口中輕輕喚著他的名字,“鈺笙”。
可是當他回過頭來,盈盈卻發現他已經是滿臉鮮血,幾乎已經看不出任何五官。
可盈盈聽得出他的聲音,他不是付鈺笙,而是付以安。
“盈盈,我用命救了你,你卻背叛了我。你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緊接著,付以安就不停地追著她跑,她尖叫著想要逃脫他的魔掌,可無論怎麼兜兜轉轉,都跑不出這座森林。
而每當盈盈以為自己成功甩掉了他的時候,隻要略一回頭,就能夠看到付以安滿是鮮血的麵孔。
漸漸地,她意識到這是一個夢,於是掙紮著想要醒過來。
可是她全身無力,宛如被人束縛住了手腳一般掙脫不得。
於是她在夢中喊的聲嘶力竭,企圖有人能夠聽見聲音救救她。
但是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沒有任何人來找她。
終於,她尖叫了一聲從夢中驚醒,大喘著粗氣驚魂未定地坐起來,才發覺臉上已經全是淚水。
又是夢魘,又是。
她從未想過付以安竟然會成為她的噩夢,她驚恐到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你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子的滋味嗎?她曾經最愛的男人,現如今竟然成為了她噩夢當中必不可少的一個人,從愛到恐懼,這裏麵到底是經曆了什麼?
盈盈花了好半天的功夫才回過神來,她有些煩躁地伸手抓了抓蓬鬆的頭發,一把抓過床頭櫃上的手機,按亮了屏幕,發覺現在才五點半。
這麼一算下來,她好像一共也沒睡幾個小時。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做了噩夢的緣故,她隻覺得身上酸疼,好像被什麼重物碾壓過一般。
人在噩夢裏,總覺得好像經曆了千秋萬載,覺得世間無比漫長。
真的,這一點她是深有體會。
早點起來也好,正好好好打扮打扮自己,好去公司會會那群人。
她從行李箱中找出一條白色的A字型連衣裙,是一個小眾設計師的私人訂製品牌,樣式簡單,剪裁漂亮,是當初付以安一眼就相中的款式。
這一條裙子相當於她半個月的薪水,要是她自己買,死也不舍得。
可是付以安卻告訴她,一條剪裁良好的裙子,比得過幾十條剪裁不好的地攤貨。
別以為小黑裙才是不會出錯的經典,隻要穿著得體,一條合身的小白裙比小黑裙經驗多了。
畢竟穿小黑裙的人很多,而穿小白裙的人頻率相對較少,而能把小白裙穿得好看的人就更少了。
他還說,隻有她可以把小白裙穿得這麼好看。
現如今想想,這些當時甜膩的情話現在回味起來還真是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