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針指向八的時候,付以安終於回來了。
她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馬上笑著跑到門口去迎他。
可是這一次,是他人還沒進屋,盈盈便聞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
比以往要淡,可還是有,她能夠清清楚楚聞得見。
這一瞬間,盈盈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她雙臂環肩做防衛的姿勢,無比警惕地看著他。
“怎麼了,看你好像不高興?”付以安回身將門帶上,換鞋的時候這麼問她道。
“我有什麼可高興的?高興你又騙了我?”盈盈皺眉,是真的一點也笑不出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付以安擦過盈盈的肩膀走進屋子,將外套扔在沙發上,然後去洗手了。
盈盈走到沙發上,重新將他的外套拿起來,放在鼻尖下聞了一下,確認無誤還是那個香水味。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對這瓶香水的味道太過忠誠,那就是她刻意要每次都噴同樣的香水來惡心別人了。
盈盈一把拿著那外套走到付以安麵前,問他,“這是什麼?”
“我的西服啊。盈盈,你今天又是抽的什麼風,怎麼打從我一進門就開始奇奇怪怪的?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還沒完沒了是嗎?”秦念柯突然皺眉,低吼了盈盈一句。
可是她一點也不在意,她知道他這是做賊心虛。
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一邊說自己在外麵沒有別的女人,故作深情忠誠,一邊又不停地見縫插針在外麵跟別的女人勾勾搭搭。
“我奇怪?我是挺奇怪的,為什麼一直以來這麼相信你,真的以為你為人特別坦誠,什麼都沒有騙過我。論耍心思,我還真是玩不過你。我一直以為我們之間的感情都是真的,可現在看來,全都是我一個人自以為是而已。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隻有我一個人在傻乎乎的假戲真做,被人笑話著,利用著,還不自知。”她心裏委屈的要命,卻又不願意再在他麵前哭出來。
“穆盈盈你怎麼這麼莫名其妙?你難道不覺得自己現在特別像是在無理取鬧嗎?我忙了一整天,中午飯都沒吃上,晚上的局都推了就為了早點回來陪你,你看你這大晚上的是發什麼瘋?”付以安一臉無辜地看著她,那表情倒好像是盈盈真的冤枉了他。
盈盈覺得自己徹底服了,看來付以安真的是個有道行的高手,還是個徹頭徹尾的演技派。
她心思玩不過他,就連演技都沒他好。
她要是做賊心虛的時候,無論如何都裝不到他這麼無辜。
所以他真的很厲害。
為了避免自己冤枉了他,她還是盡可能心平氣和地問了他一句,“你昨天晚上和今天晚上,是不是見了同一個女人?你隻需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他動了動嘴唇,好似想要解釋什麼,可最後卻隻是繼續點頭稱“是”,多餘的一個字也沒有說。
得到他肯定的答案,盈盈笑了出來。
但她沒有照鏡子,所以她也不清楚自己臉上現在的表情到底應該怎麼形容才更合適。
是應該算冷笑好,還是應該算作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