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覺得穆盈盈應該並不是第一次違法犯罪了,要不然她怎麼可能會在戴上手銬的那一刻那麼冷靜,見到他的時候目光絲毫不畏懼躲閃,還敢跟他直視,且能思想自如的跟他分析各種可能性呢?
想到這兒,他拿起座機給隊裏的其他同事打了個電話,“大潘,你給我查一下穆盈盈的詳細個人資料,看看她以前有沒有其他犯罪記錄,然後給我送過來,我看她應該是個慣犯了。”
穆盈盈坐在那兒看著孔延安的一舉一動,驚愕的眼睛都瞪大了。
這是幹什麼?跟她開玩笑呢麼?
他從哪兒看出來她是個慣犯,還是個故意殺人的慣犯了?
“警官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如果今天你們抓錯人了呢?你還說我是慣犯,你有什麼證據認定我是慣犯?我也真是覺得太可笑了。你這次的事情都沒查清楚,證據都沒確鑿呢,張嘴就說我是慣犯,以前有案底,這難道不是人身攻擊嗎?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告你呢?”穆盈盈是終於忍不住了,一個人單槍匹馬地走到今天,她也不是不會反駁不會說話的。
更何況現如今的這個情況,就算她是個啞巴,也能被逼的開口講話了。
“你要不是慣犯,沒做過違法亂紀的事情急什麼啊?等一會結果查出來了,清者自清,你辯解什麼?”
穆盈盈越著急,孔延安就越在心裏篤定了穆盈盈就是個常年違法亂紀的人。
他端起麵前的杯子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做好了今天晚上包宿跟穆盈盈死磕到底的準備。
孔延安做刑警四年多了,他一直都堅信審犯人也是“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的道理。
隻要他堅持死磕到底,就不怕犯人不開口。
每個人都是會有心理防線的,犯人也一樣。
隻要是突破了犯人的最後一道心理防線,那對方自然會把所有的犯罪事實交代清楚,這是必然的事情。
所以他也想知道穆盈盈的心理防線到底在哪裏。
當警察麵對一個死不開口的犯人時,也如同江湖之上的高手過招,比的就是誰的道行更深一點。
畢竟有一件事兒穆盈盈算是說對了,警方手裏現在也沒有拿到穆盈盈謀害秦小索的確鑿證據,隻是現在一切線索都指向了犯罪嫌疑人是她,並且她恰好也有犯罪動機而已。
緊接著,孔延安清了清嗓子,對穆盈盈解釋道:“你不是想要證據嗎?那我告訴你為什麼現在我把你抓到了這兒,而沒有去抓別人。你是被害人秦小索在昏迷之前最後一個見過麵的人,並且你跟她是同事關係,現在也在競爭同一個升職崗位,如果一旦她出了事,你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成為你們公司的部門主管,用不著在競爭了。所以從這一點來看,你有作案動機。並且我們剛才已經給你們公司的一些同事和上級領導打過電話,他們均表示秦小索並沒有抑鬱傾向,在今天白天上班的時候也一切正常,所以可以排除她有自殺傾向。還有最後一點,你說有可能是給她倒咖啡的酒店服務人員意圖謀害她。這種可能性存在嗎?當然存在。可問題是在你想到了這一點之前,我們也想到了這一點,很可惜的是這杯咖啡並非是酒店服務人員製作的,而是秦小索自己使用咖啡機做出來的,這一點有監控攝像頭可以證明,所以唯一有機會跟秦小索下藥,並且有動機給秦小索下藥的人,便隻有你了。”
當孔延安總結完這些話的時候,他微微長籲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這些推斷簡直堪稱完美。
其實做警察是很忌諱使用推理的,但是他一直以來都沉迷於本格推理,所以總是忍不住在破案的時候加入各種推理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