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說著說著,眼眶忽然就泛紅了。
她這番話雖然在心底裏是對楚毅說的,可字字句句都是真的。
有一年“九一八”的時候鬧得特別厲害,日本領事館都被人聚眾潑了油漆,所有的警察都出動了,楚毅也得去執勤,站在領事館門口三十多個小時連口水都沒喝,她心疼的要命,恨不得用自己去替他。
還有前兩年B城的那次地震,盈盈當時人在外地,給楚毅打電話打了一夜他都沒接,於是她特意買了機票從外地飛回來找他。
她當時就想,要是楚毅真的在地震裏怎麼樣了,那她也會守著他一輩子。
他大富大貴她愛,他貧困潦倒她也愛,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說的不就是這個道理?
隻是她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楚毅會不愛她了。
或者說,他也許是從沒愛過呢?
“我還是第一次聽見別人這樣談愛情,挺有意思的。其實看見以安能夠找到你這麼個媳婦,我作為他的叔叔倒是有些驚喜,你要知道,付氏家族幾十年來的所有婚姻都建立在門當戶對上麵,這種冥頑不靈的思想根深蒂固在付家人的心裏。他們總覺得隻有門當戶對的婚姻才足以擁有優良的基因血統,他們的祖祖輩輩才可以將這個所謂的豪門繼續維持下去。”等信號燈的時候,付鈺笙一邊這麼說,一邊從西服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精致的鐵盒子。
盈盈以為他是要吸煙,可當她眼睜睜地看著付鈺笙把盒子打開,才發現那盒子裏裝的是薄荷糖。
付鈺笙將盒子遞給盈盈,示意她拿一顆,而後自己也從裏麵取了一顆放在嘴裏道:“我女兒說心裏苦的時候,吃顆糖就會變甜了。”
盈盈笑著道謝,嘴巴裏含著薄荷糖的時候,發覺心裏好像真的變得甜了不少。
不過她剛才在聽付鈺笙說話的時候也有困惑,“三叔,您剛才為什麼要說是他們呢?難道三叔您不是這麼想的?”
“我曾經也這麼想過,畢竟我出身於這種家庭,有些規矩是從小父輩就傳授給我的。可是當我經曆了很多事情之後,就發現門當戶對這事兒,也許並不適合我。現在看來,或許也不適合以安。而且盈盈,人可是這個世界上最最神奇的存在,你根本無法預料每個人的未來會發生什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沒人有資格評判別人的貧窮富貴。所以你一定要好好跟以安在一起,無論有多少人阻止,你都應該堅守自己的婚姻和幸福,三叔看好你們。”
聽著付鈺笙這麼溫暖的話,嘴裏含著那麼甜的糖果,盈盈覺得她真是要喜歡上這個叔叔了。
現在羨慕嫉妒恨的人成了穆盈盈,她倒是想要知道秦小索是有什麼本事,怎麼勾搭上這麼好的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