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讓我去物控部任職。怎麼說呢,雖然公司的每一個部門存在都有它的道理,但是相比之下,物控部是最接觸不到公司項目與利益的部門,就像是一個後勤部門一樣,我即使去了,也不過是安插進去做苦力的。而且我一旦進了公司的物控部,就等於進入了小姑姑和我爸的監控範圍之內,我不能再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也絕對別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再打贏一場翻身仗。她如果是真心想讓我去公司上班,那還用得著等什麼物控部的經理退休嗎?”
付以安的三言兩語一下子就點醒了穆盈盈,她萬萬沒有想到這事兒裏麵竟然那麼有說道。
她還以為隻要是能做上大公司的經理,那職權就是一樣的,管他是什麼部門呢。
“那你姑姑說什麼讓你關閉畫室,到底是怎麼回事?”盈盈又問付以安道。
“在大學畢業之後,我在城北開了一家畫室,做學生考前培訓輔導的,幾年過去了,現在還算是小有名氣。其實我平常不怎麼去畫室,雖然用的是我的名頭,可實際上也不過是我出資請人管理罷了,有個這樣的地方比較好掩飾身份。我繼母跟小姑姑總不會認為一個病秧子能夠做出什麼大成就來,那安安靜靜地守在那兒教書育人,還是比較符合她們心目中對我的理解。”
盈盈聽見這句話,抬起眼眸盯著付以安看了半天。
她總覺得付以安的眉眼之中藏著很多故事,絕對不隻是他用那兩個小時跟自己講的那麼一點。
不像是她,故事實在匱乏的可憐,人生中唯一值得別人品頭論足的事,還被他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其實盈盈坐在副駕駛上的時候,腦子裏也會想,既然付以安一早便知道了楚毅跟楊思雨上床的事情,那要是他早一點告訴自己,是不是結果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起碼她會早一點退出來,不讓自己傻的那麼厲害,輸的那麼難堪。
可是她也知道,如果付以安真的是一早就告訴了她那些事,那她便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去跟付以安簽什麼契約婚姻的合同,不會容忍自己攪入付家這一灘渾水之中的。
膝蓋也好,肩膀也好,都酸疼得厲害,今天小姑姑對她可真是下了狠手,毫不客氣。
小姑姑給她的三日之約,很快就會到了。
如果她真的沒有跟付以安去辦離婚手續,結果又會是什麼樣子呢?
小姑姑的強製手段又能是什麼?
反正無論如何,她這兩天裏還可以暫時清淨一下,不用去管小姑姑,也不用去管楚毅與楊思雨。
既然時機未到,她不如先顧好眼前。
“盈盈,你明天想不想回去上班?如果你還是繼續休假的話,那我就帶去三亞待幾天,散散心。”付以安這話倒是出於真心,無論是他也好,或者是盈盈也罷,好像的確都需要一段時間去給自己放鬆一下。
這充滿鋼筋水泥的城市讓人覺得壓抑異常,也許去看看海會好很多。
“我不去,我要去上班,公司還有項目等著我做呢。不過你要是覺得悶的話,就出去散散心也好,如果你不在的話,小姑姑就算想讓我們離婚也沒辦法。”盈盈回答的不假思索,她現在滿腦子都鑒定著一個信念,那就是一定要憑借著自己的雙手,賺出美好的新生活。
所以,她必須要回去工作,這事兒刻不容緩,一點也耽誤不得。
“如果我出去散心了,你怎麼辦?小姑姑要是找到你問起來呢?”付以安不得不承認,盈盈的坦率對於他而言是一件充滿誘惑的事情,以往沒有人幫襯著他,隻要是小姑姑回國,他想要隨隨便便地跑去外地根本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因為小姑姑隨時可能把他召喚回家。
可如果穆盈盈真的能幫他應付小姑姑,那簡直是再好不過了,他終於可以出去自由自在地散散心了。
“沒事兒,我就說你帶學生去出門采生了,我因為要工作不能一起去,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反正穆盈盈打從心眼裏討厭小姑姑,所以騙她盈盈絕對不會嘴下留情。
正好又是一個信號燈,付以安伸手揉了揉盈盈的頭發,趁她不注意,湊過去輕輕吻了她的額頭一下。
盈盈一愣,隨即揉著額頭,臉上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