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傻傻看著她，突然不知道說什麼。
路小泉說不出不到底喜歡林書洵哪一點。
直到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他都沒有想清楚這個問題。
很多年以後，韋爍聽到他的講述後，嘲笑他是由於青春期悸動而喜歡上林書洵的吧。
路小泉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
在這個時候，街上的人不多，不然看到這兩個人愣愣站在那裏肯定會感覺奇怪。
林書洵朝著路小泉揮揮手。
路小泉緩過神，看到林書洵一臉疑惑，她問道：“怎麼了？傻了？”
“是啊，你太漂亮了，看你看傻了。”路小泉訕訕笑了。
“真的？”
“假的。”路小泉拉起她的手。
“嘿，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別信你這張嘴。”林書洵嘟囔著說著：“你知道今天叫你出來幹什麼嗎？”
林書洵牽緊了路小泉的手，踮起腳尖跟路小泉說：“聽說這附近有棵很靈驗的樹。”
......
路小泉性子比較“弱”，我所說的“弱”並非是隻身體羸弱的意思，而是相對於北方人那種豪放的性格，路小泉多了一份平和，路小泉沒有見過雪，像很多沒有見過雪的南方人一樣，他很想看到那種雪，但是骨子了怕冷，又讓他在十幾度的環境下瑟瑟發抖。
周末，許多學生都回家了，他卻跟這林書洵來到這個空蕩蕩的學校，就是因為那丫頭聽說這學校有一棵老樹，大概有百多年樹齡的老樹。大樹的樹幹被油漆上一圈白漆，樹枝在微微顫動。林書洵跟他說這棵樹很靈，每年四五月很多人都到這棵樹下許願，然後這棵樹會在六月份開花，花開得越多，那麼那年那次的高考，學校就越多人取得好成績。
這是她的學校，不知道為什麼，卻讓路小泉有些不習慣，諾大的操場有一些人在踢球，在不遠處的教學樓走廊邊，有些抱著書在默默看著，林書洵跟他說，那些是高三的師兄師姐們，明年高考，他們留在學校，很認真的讀書，她說過兩年，也輪到他們高考了，她說：我們一定要好好努力。
他看著林書洵靜靜站在那棵大樹下，一動不動像是一座虔誠的石像，她的眼睛微微地眨著，雙手合十，是那麼安靜，又有點傻。
路小泉沒有破壞她那虔誠的心，雖然有點不耐煩，隻能踢著腳下的石子，一個動一個靜，氣氛卻是那麼和諧。
林書洵在碎碎念一些話，路小泉聽不清，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於是問：“嘿，你在說什麼？”
林書洵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笑靨如花，俏皮說：“不告訴你，fool.”
“你才笨，你才是fool.”路小泉努努嘴，林書洵英語很好，路小泉英語很差，所以林書洵經常用英語笑罵路小泉，路小泉一開始還不知道這個女孩子在說什麼，後來慢慢他才知道，也開始明白那些詞是什麼意思。
他並不迷信，他不相信林書洵許下的願望會成真，但是那卻是希望她那麼做，可能就像《與妻書》中林覺民對陳意映說的那樣：他不相信有鬼，但是寧願世界上有鬼，這樣他可以以另一種存在方式陪著她。
他不相信她的願望會成真，但是他卻願望她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