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險峻的青山上,一老一少正在叢林中穿梭。老頭穿一件粗麻褂子,背上背著一個竹簍,頭須發花白,皮膚黝黑,但眼睛炯炯有神,正在四處搜尋什麼。少年十三四歲,頭戴草帽,身著背心,同樣皮膚黝黑,相貌平平,嘴裏吹著口哨,似乎有點心不在焉。二人行至一山崖旁的雜草地,老頭從懷裏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羅盤,用手托住查看。此羅盤呈圓形,灰黑色,麵上有一塊透明的晶片,晶片之下為中空,可以看到一枚指針,一頭為紅色指示方向。老頭觀察了一陣,便喜出望外,將羅盤往懷裏一收,蹲下仔細查看。一會似乎查看到了什麼,起身一轉頭,見少年正悠哉悠哉看風景,大聲嗬斥道:
“響兒,還不專心尋找,那靈草叫走地草,葉如彎刀,青黃相間,手腳輕點,此草受驚擾會破土而逃,不過迅速抓住葉,便可到手,往山崖方向搜。”
“爺爺,此處雜草叢生,怕是要好一頓找尋。”響兒似乎有點不耐煩,但是迫於爺爺的威逼,隻好四處查看。
二人兵分兩路,撥開雜草仔細找尋,一寸也沒放過,但是良久,卻沒有收獲。
“爺爺,你是不是弄錯了,靈草不在此處吧。”響兒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身子,用衣角擦了擦汗。
“不會有錯的,地上有新出的溝壑,況且根據羅盤的指引,是在這個方向沒錯,況且再往前便是山崖,這靈草跑不了多遠的。”爺爺頭也不抬的說。
“是是是,響兒知道啦。”響兒隻好繼續搜尋。
二人仔細搜尋,離山崖越來越近,爺爺麵露愁雲,怕是要白忙一陣了。突然,隻聽見響兒大喊一聲:
“爺爺快過來,我抓到了。”
隻見響兒匍匐在地,雙手緊緊抓著一株草,此草葉有兩片,青得油光發亮,長過成人手臂,形似兩把長刀。爺爺急忙跑過去查看,看到這一幕大喜過望。
“響兒,抓緊了,這株草個頭很大,一定能賣個好價錢。”爺爺說完,便放下竹簍,從裏麵掏出一把鐵鍬,就要開始挖土。
還沒動手,隻聽見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從地下傳來。靈草周圍的土一陣抖動,正在少年疑惑之時,身體卻猛地被向前拉去。
“爺爺,這草竟有如此力氣,快想想辦法,哎呦,疼死我了。”少年被靈草拖著,速度居然不亞於常人跑動,遇見一塊大石,一個急轉將少年甩到石壁,但是少年卻沒有鬆手。
“響兒,你快鬆手,此草怕是成精了,你我二人鬥不過的。”爺爺在響兒身後追趕,但年老體弱,終究是追不上。
“爺爺,這草要是製服了,怕是要賣個天價。”響兒緊緊抓住靈草不放,似乎要一拚到底。
而爺爺已經體力不支,癱坐在地,這靈草終究隻是草,折騰不出什麼名堂,任由年輕人去幹,爺爺苦笑得搖搖頭。
過了一盞茶功夫,靈草拖動響兒的速度越來越慢,而響兒身上也傷痕累累,不過這靈草的價值能讓他精神百倍。終於靈草不動了,少年坐起身,雙手卻不敢鬆懈。他把爺爺叫了過來,將周圍的土挖掉,露出了靈草的真麵目。隻見這靈草如棒狀,長約半仗,渾身充滿了根須,這靈草就是靠這根須在土中自由行走。爺爺將還在垂死掙紮的靈草提起,笑道:
“這靈草怕是有兩百年的年份了,響兒,快將它束縛住裝好,再把你的傷包紮了。”
“爺爺,響兒沒事,都是些皮外傷,呆會到山下的小溪衝洗一下,回家上藥便可,還是快將這靈草包好罷。”響兒拍了拍衣服說道。
爺爺講一把尖刀從背簍摸出,將靈草的根須一一剃掉,再用一塊布將其包裹住,抽了幾條繩,捆了個結實。二人將靈草背上肩頭,下山去了。
幾日後的清晨,淩雲鎮的郊外,有一架馬車,車上無棚,載著一堆貨物,有二人坐在上麵,正是采藥的爺孫倆。爺爺身上背著個行囊,頭帶草帽,手持一條皮鞭,正不緊不慢地趕著馬,而響兒坐一旁,嘴裏叼著一根草,轉著腦袋東看看西看看。
“爺爺,這靈草當真有人花那麼大價錢買嗎。”響兒突然問道。
“哼,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要這靈草當然沒用啦,但是對於那些修仙之人,這可是求之不得之物。”爺爺說完拿出個小酒瓶,打開後一陣酒香,兩眼放光,仰頭便喝了一口。
“爺爺,這世間真的可以修仙嗎?我也想當修士!”響兒似乎來了興致,追問道。
“這世間當然可以修仙。但要成為修仙之人,首先要具備靈根。這靈根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靈根必須要血脈相傳,而且雙親都要具備靈根。就算有靈根,也不能無師自通,不是資質出眾之人,沒有深厚的家底、背景,是得不到名師指點的,也負擔不起靈丹妙藥。何掌櫃說好似說過,修仙不能胡亂修煉,否則容易走火入魔,誤入歧途,甚至一命嗚呼。”爺爺見響兒聽得聚精會神,得意地說道:“經常收購爺爺靈草的何掌櫃祖上便是修仙家族,可惜家道沒落,祖上修士修為造詣都不高,也就坐化了,到後來斷了靈根血脈。索性祖上還有些修仙的好友,讓何掌櫃收購靈草,謀些生計。不過,跟修士沾親帶故,也能讓何掌櫃富甲一方,令人豔羨啊。”